可是這種滋味可不太好受。
欽三角只覺得臉上一陣酸楚,滿眼都是金星,他一個筋斗跌了下去,大吼一聲:“殺!”
這個“殺”說出來,架在脖子上的九把刀立刻往下砍。
張聾子也衝了過去,準備先托住對付香香那個人的臂,再給他一拳。
可是他根本就用不著出手。
他還沒有衝過去,拿著鬼頭刀的大漢已慘叫一聲,痛得彎下了腰。
一彎下腰,就倒了下去,一倒下去,就開始滿地亂滾。
那個看起來又害怕、又可憐的香香,卻還好好的站著,看著他,好象顯得很同情,柔聲道:“對不起,我本不該踢你這個地方的,可是你也用不著太難受,這地方被踢斷了,也少了許多麻煩。”
張聾子吃驚地看著她,已看呆了。
這個又溫柔、又柔弱的女人,出手簡直比他還快。
等他再去看別人時,來的十九匹戰狼已倒下去十七個。一個人滿臉鮮血淋淋,整個一張臉上的皮都已幾乎被剝了下來。
這個人當然就是剛才要宰常剝皮的人。
死得最快的兩個,是剛才站在藍蘭轎子外的兩個。
他們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一點兒傷痕。
只有眉心間有—滴血。
沒有死的兩個,還站在病人那轎子的外面,可是手中的刀再也砍不下去。
常無意冷冷地看著他們。
他們的腿在發抖,有一個連褲檔都已溼透。
常無意道:“回去告訴卜戰,他若想動,最好自己出手。”
聽見了“回去”這兩個字,兩個人簡直比聽見中了狀元還高興,撒腿就跑。
常無意道:“回來。”
聽見了“回來”這兩個字,另外一個人的褲襠也溼了。
常無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
兩個人同時搖頭。
常無意道:“我就是常剝皮。”
開始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用腳尖從地上挑起了一把鬼頭刀。
說完了這句話,兩個人臉上已都少了一塊皮。小馬在嘆氣。
常無意道:“你嘆什麼氣?”
小馬道:“我本來以為是他們想拿你來消遣,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是想拿他們來消遣。難道你認為我們跟你一樣,吃飽了沒事做?”常無意冷笑。
小馬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出手?”
常無意道:“因為我不想笨得要別人的命。”
小馬道:“要誰的命?”
常無意道:“說不定就是你的。”
小馬也在冷笑。
常無意道:“你若能晚點出手,現在我們一定太平得多。
小馬道:“現在我們不太平?”
常無意閉上了嘴,刀鋒般的目光,卻在瞄著右邊的一處山峽。
夕陽已消逝,夜色已漸臨。
山塊後慢慢地走出七個人來,走得很斯文,態度也很斯文。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儒衣高冠,手裡輕搖著一把摺扇。
摺扇上可隱約看出八個字:“淳淳君子,溫文如玉。”
夜色還未深。這個人斯斯文文地走過來,走到岩石前,收起摺扇,一揖到地。
後面的六個人也跟著一揖到地。
禮多人不怪,人家向你打恭作揖,你總不好意思給他一拳頭的。
老皮第一個搶到前面去,賠笑道:“大家素未謀面,閣下何必如此多禮?”
白衣高冠的儒者微笑道:“萍水相逢,總算有緣,只恨無酒款待貴客,不能盡我地主之誼。”
老皮道:“不客氣,不客氣。”
白衣高冠的儒者道:“在下溫良玉。”
老皮道:“在下姓皮。”
溫良玉道:“皮大俠在下聞名已久,常先生、馬公子和張老先生的大名,在下更早就仰慕得很,只很緣慳一面,今日得見,實在是快慰平生。”
他只看了他們一眼,他們的來歷底細,他居然好象清楚得很。
小馬的心在往下沉,因為他已經猜出這個人是誰了。
溫良玉道:“據聞藍姑娘的令弟抱病在身,在下聽了也很著急。”
小馬忍不住道:“看來你的訊息實在靈通得很。”
溫良玉笑了笑,道:“只可惜此山並非善地,我輩中更少善人,各位要想平安渡過此山,只怕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