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我,明明比我小二十多歲,修為進境之快卻讓我以為自己是虛長了幾十年。在你來之前,只有我師父一個人有我這個徒弟,說是什麼掌門大弟子,在玉歸舟的眼裡卻跟個雜役沒什麼兩樣。那便罷了,我本以為,歸舟道人修為高絕,是對誰都那麼冷淡的,可他卻抱回了你,一個剛出生沒多久就能以靈識傷人的嬰兒,我才知道,他也會對人無微不至,可那人卻不是我,只能是你這個天才修士。”
“憑什麼呢?憑什麼你一出生,我想要的一切你就已經都有了?就連後來乾元山廣收門徒,還要玉歸舟點頭,他答應山門收徒只是因為覺得你缺了些玩伴,他自己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徒弟,只有你一個!換言之,乾元山的長老們辛苦收徒,初衷不過是選一些人出來與你共賞明月罷了。”
後來,短短時間裡,乾元山壯大了起來,一躍成為四大門派之一,不僅招攬了更多的徒弟,也招攬來了有名的修士,他們大多身上有麻煩,可,只要玉歸舟願意出手,那些麻煩都不是麻煩,一時之間,甚至有人說乾元山應該叫玉元山,真的鎮山之寶不是神什麼寶貝,而是玉歸舟自己。
對於帆影來說,歸舟卻還是那個玉歸舟,除了藉著斜月的面子借書之外,他這個乾元山大弟子在玉歸舟的眼裡就跟一棵樹一塊石頭沒什麼兩樣。
天長地久,便生無數嗔痴妄念,他嫉妒天賦卓越的宋斜月,也嫉恨不把他當回事的玉歸舟。
“我不知道自己憑什麼,等我有了閒心,再去查探查探,如今,我知道的是,你心裡這些不甘,最後都成了傷我的利刃。”
宋丸子將帆影扔回到了地上,拍拍手,又說:
“我未死,就要將將你們所做的,一一奉還。”
帆影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他的的丹田深處一陣劇痛傳來,讓他整個人都抽成了一團。
宋丸子收回拳頭,又看向帆影的眼睛。
心知自己丹田破碎,帆影慘笑一聲,嘴裡湧出了鮮紅的血。
“你殺了我吧。”
“廢了你的眼睛和丹田,讓你少半邊天光,也不能再用丹田修煉,我這份債,你就算還了,剩下更多的,等我和你師父面聊協商一番。”
如何協商?
以血肉、以性命罷了。
帆影抬手捂著自己的半邊臉,身上的劇痛猶未停止,他努力想要看清現在的宋丸子,還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宋丸子下手極快,錦瀾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就眼睜睜看著大師兄成了不能修煉還少了一隻眼的廢人。
“大師兄!”
她看著手上還沾著一點血漬的宋丸子,嘴裡的那一句“大師姐”又叫不出來了。
宋丸子看了她一眼,笑著說:
“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大師兄回山了。”
順便回去告訴所有人,她來報仇了。
……
“這是那小子想出來的世界?”
站在光牆林立的幻境中,宋丸子聽見那個邪修殘魂如此說道。
宋丸子不想再用帆影去別的宗門搞風搞雨,這殘魂自然被她收了回來,說起來,這個殘魂的戲也演得不錯,帆影對他諸多試探,所得的全是假訊息。
這些假訊息,讓帆影錯估了宋丸子。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乃是用扶舟的夢境,藉著宋丸子在玄泱界當道主時候的收藏——一件名為“何所思”的法寶所造。
這殘魂也有些沒見識,竟然沒見過這種可以立地造幻境的法寶,看著宋丸子將一個幻陣隨手佈置了出來,又自己走進到了幻境中來,他已經是目瞪口呆。
“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需要有人幫我一起想事情,這事情還有些機密,才帶了你一起來,你要不想看,我就送你走吧。”
“別別別!我看看看!”
邪修殘魂連聲阻止了宋丸子。
宋丸子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光牆皆是扶舟心中所想,應該能找到“斜月魔尊”的訊息,這個名字,讓宋丸子心中升起了疑惑,才有了今日的一探。
這麼想著,宋丸子的手放在了光牆上。
幽光閃過,她的面前已經不是那些光,而是一個年輕人。
正是扶舟。
穿著乾元山的道袍,面色惶惶。
“魔尊大人,我雖然是乾元山弟子,可我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更沒傷人性命!魔尊大人!您不要殺我!”
宋丸子抬著頭,看著一個穿著黑色大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