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立了功才來,上面還有獎勵,但還沒跟我們說。外院跟雜役不一樣,你當雜役時還有工錢,我們沒有。”
“那我們有什麼?”阿漓不解地問。她覺得不可能什麼也沒有,外院弟子的待遇必然是在雜役之上的。
兩人也沒事,乾脆就帶她去易常那裡,倒了茶擺了點心,叫雜役端了飯菜給阿漓,邊吃邊講。
“我們的待遇,就要看自己爭不爭氣了。”說到爭氣時,吳彬臉上現出愁容,易常更是露出了苦相。
阿漓就知道,他們大概屬於不爭氣的。
“你上山看到最多的是什麼?”吳師兄問她。
阿漓回憶了一下,是竹子。
“沒錯,我們叫君子居,這名字是上上上上任守院定的,我們就是種竹子的。”
確實有點複雜,阿漓聽吳師兄講完,回去又理了理,才弄清楚天璇宗的上下關係。
雜役是歸屬於天璇宗的,不管在哪幹活,都是天璇宗發工錢,童叟無欺,所以雜役也不是太在乎分到了哪裡。
但實際上雜役的隸屬關係並不一致。
像阿漓之前,就是直屬於宗門的雜役,她這樣的就是直接為宗門種田養獸,為宗門核心保證供應。
而她來路上看見的那些雜役,則是歸君子居這樣的外院指使。外院各有職司,每年的收入上交八成,一成歸守院,一成由眾外院弟子按功勞分了去。
君子居之名,就是因為這裡的外院以竹林的收入為主,某一任守院就定下了這樣的名字。
當年這裡的收入一定挺不錯的,才有這樣的雅興。現在,看易常和吳彬的模樣,那實在是不爭氣了。
易常還安慰她:“你沒事,你剛來的,不怕。”
收入太低的外院是會被裁撤的,天璇宗原有外院四百五十一處,多年下來裁得只剩三百三十九處。
有的是天災,靈氣變化,產出的靈物質量下跌,再去維持只會虧損,只能撤了。有的是人禍,管理出問題,上下混亂,明明賺錢的買賣卻搭了本錢進去,也只好從上到下一起抹了,合併到其他外院。
還有些,就像君子居,卻是因為出產的竹子沒有競爭力,收入越來越低。
“今年僥倖過關,明年說不定就要併到別處去了。”易常心裡苦,“雖說到別處也是一樣,但沒臉見人啊。別人也嫌我們去了分薄他們的收入。在這咱是老人,說話管用,分靈石時拿得也多,到人家的地方可不行了。”
所以說阿漓沒關係,她純新人一個,到哪都一樣。
“原先收我們竹子的金玉軒,今年死命壓價,守院帶著沈師兄和姜師兄去找那個陶掌櫃談生意去了。叫我們巡視竹林,監督役工看護林子。”易常忍不住吐槽,“我看守院也是急了,我們君子居向來輕鬆,竹林天生天養的,好管得很吶。”
吳彬在旁冷嗖嗖地補充一句:“就是賣不出去。”把易常說得又洩了氣,不提這個,轉而給方漓介紹君子居現有的人員。
君子居因為不景氣也挺久了,人也越來越少,到現在這任凌守院修煉到金丹期,收了兩個徒弟,大師兄沈逸,二師兄姜雲。其餘還有四人,只算是外院弟子,卻不是凌守院的徒弟。現在方漓來了,就有五人啦。
歸他們指揮的雜工有五百多人。君子居也有些田地和靈獸,部分人就種田養靈獸,也不賣到外面,供自己人打打牙祭。
大部分人做的是竹林的加工工作。直接賣竹子很虧,精加工他們做不了,粗加工一下,賣出去也能提升一點價值。制符紙、挖竹筍、砍伐竹林……這些都是要雜役們去做的。
另有十多人是在門內有些關係的,凌守院就讓他們在君子居內服侍,平時多有打賞,他們也算盡心,使喚起來十分如意。
吳彬想了想,還真沒侍女,得方漓自己挑一個。方漓受寵若驚,但是拒絕了。
她可不習慣叫人侍候。二人也不勉強她,讓她自己先休息,等守院回來再安排她的事。
說話間,剩下兩人也結伴回來,方漓一一見過。易常是老三,吳彬老四。回來的衛無忌排行第五,韓清第六。
這夜,阿漓一時都靜不下心去她的秘密天地。她躺在床上看自己的房間,這還是個帶隔斷的屋子,外間待客,裡間臥室。她從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
翻來覆去,半晌才勉強定神,慢慢進入狀態,再次進入空間的宮殿。不過今天她不繼續練習織造了。
開啟絹書,凝神於一處,阿漓來到第三處對她開放的所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