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凡微微一嘆道: “王爺當知,江湖和朝廷是互不干擾的兩方,在下也是一心想要淡出江湖,從未有過出將入相的念想。王爺好意葉某心領,但這參將的職位卻是萬萬受之不起,還請王爺海涵!”朱祁鈺沉默了半晌,才長嘆一聲道:“唉,實不相瞞。在本王看來,大明如今內優外患,正值多事之秋。國家雖然表面歌舞昇平,實則宦官把持朝政,國庫虧空,軍隊管制混亂,士兵貪圖享樂,厭倦征戰,實在是沒有能力應對來自四周鄰國的威脅。想當年成祖在位時,開創永樂盛世,開疆擴土,令國富民強,國力之強盛連化外蠻夷都遣使來朝,震懾九州四鄰,創千古帝業。就拿大明水師來說,永樂年間,三寶太監鄭和率領數百艘鉅艦,近三萬士兵和船員橫跨茫茫無際的大海,七下西洋,將我大明朝的文明傳播到了數萬裡之外。這可是亙古未有的絕世創舉,名垂青史,萬古流芳啊。你知道鄭和每次下西洋的出發地在何處嗎?就在蘇州的劉家港。只可惜如今的劉家港早已不復當年的盛況,留下的只是殘破腐朽的艦船,偶爾看到有舟船劃過,也只是當地漁民出海捕魚的漁船。昔日先輩們創造的輝煌,到我們這一代還留下多少回憶。這才僅僅只過了十幾年,若是經過數十年、數百年,只怕昔日的水師重港便成了鱔魚蜉蝣滋生的臭水港!”葉非凡此刻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似乎隨著朱祁鈺的描述回到了三寶太監縱橫大洋的年代。那時的大明朝是何等的強盛,就連扶桑島國也只有臣服朝貢的份兒,哪還容他們在東海里橫行無忌,甚至覬覦我神州沃土。
見葉非凡的情緒被勾起,朱祁鈺緩緩站了起來,走到視窗俯視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在不遠處的西湖上,正有數艘花船和遊船百無憂患地盪漾在碧波盪漾的湖面上。從船艙中不時地傳來一陣陣文人騷客的附庸風雅之吟誦,抑或是風塵佳人諂媚誘惑的嬌笑聲。
“其實光靠一人之力,是難以力挽狂瀾的!因此本王已決定告示武林群豪,希望能有愛國之士參與其中。葉少俠便在考慮之列。還有一點需要說明,那便是諸位所授之職,在抗擊扶桑戰事結束後,若是願意留下為國效命的,當可分地封侯;若是淡泊名利,一心歸隱的人,本王也絕不強求。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安危,百姓安樂,並菲一己私慾,還希望葉少俠能夠再作思索,當不必急於一時答應。”
朱祁鈺的確不是普通的王孫貴族,一言一語都能觸動人心。
從君臨閣回來後,葉非凡便沉默起來。最後他邀請了南宮霸還有江浙地界的武林幫派掌教,數十人在一處大廳中談論了近一個兩個時辰,這才各自散去。
“小凡,眾位掌門、幫主對此事都是如何考慮的?”今日的商談餘夢瑤並未參與。現在有什麼重大的武林會議或是重大決策,她都讓葉非凡代表,自己則隨後與之討論。這也在其他江湖人士心中留下了印象,那便是她餘夢瑤是毫無猶豫地站在葉非凡這一邊的,也代表著鳳凰書院這支龐大的勢力都為他所用。這可絕對是一個震驚武林的訊息。與會的諸位掌教執事都因此而對他的話慎重斟酌,生怕有什麼地方疏漏而開罪了這位即將晉升為武林中最年輕的宗師。
葉非凡看著餘夢瑤美麗成熟的容顏,心中湧起無限暖意。但也正因為數張這般惹人憐惜的容顏,才令他在今日的協商大會上下了一個決定,那便是答應酃王朱祁鈺的提議,擔任臨時的鎮海參將一職。待到萬事完結,他便主動辭去此職,再做回普通的江湖中人。
“夢姐,諸位掌教執事雖然還有幾人猶豫不決,但是大多數人都贊同邸王的決議!畢竟國家危亡,匹夫有責。我等身為大明男兒,若是隻貪圖安逸,而無報國抗敵之心,又何談統領數千門下風雲江湖。”
葉非凡握著餘夢瑤的手,目注著她的美眸,豪氣干雲地放聲道。
餘夢瑤美目笑意彌散,溫婉淑慧的氣質令他著迷不已。她順著他的胸膛輕輕依靠著道: “傻瓜,你的心思還能瞞著我不成?我知道你不單單是為了國家百姓,更是為了我們姐妹!”“姐姐說的對,這呆子心裡有話卻不敢直說,害我們姐妹猜想!”便在這時,藍水瑤的嫵媚清脆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接著便是其他諸女陸續到來。
含香跑過去抓著葉非凡,撒嬌道:“相公,你要出海抗擊傻寇,香兒也要隨夫出征!”“我也要去,相公可不能丟下我們姐妹,要不然我可不依!”說這話的自然是柳依依,二女一左一右抱著葉非凡的胳膊。餘夢瑤在藍水瑤聲音響起的時候便已經站了起來,此時正紅著臉看著二女在葉非凡身旁撒嬌,暗歎自己不能像她們一般毫無顧忌。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