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凡沒有理會她的憤怒,而是神情嚴肅,語氣擲地有聲地道:“我不可能因為任何人而放棄其他人,只要她們心中愛我,我就絕不會放棄她們。這便是我身為男人的準則,誰也左右不了!若是有人意圖拆散我跟她們,那便是與我為敵。不管他是誰,我葉菲凡絕不會心慈手軟!哪怕是與天下人為敵,我也決不會退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葉非凡心中的堅定,此刻他渾身氣勢瀰漫整個大殿,一股意氣風發,睥睨天下的氣勢令所有人都心顫神迷。即便是澹臺風儀也有種怪異的錯覺,彷彿站在她眼前的葉非凡不是二十出頭的青年俊傑,而是那傲視天下的武林神話。
“相公,月茹永遠也不會與你分開!”秦月茹感受到心愛男人的情緒,心中感動萬分,忍不住攬著他的臂膀,滿目深情地嬌柔道。
澹臺風儀看著眼前的二人,心中掙扎,美目微閉。過了許久,她才重新睜開眼眸,神情有些落寞地看著秦月茹柔聲道:“月茹,你真的願意為了他而拋棄師父,拋棄師門嗎?”秦月茹雙頰垂淚,眼睛紅腫,她走到澹臺風儀面前跪下泣聲道:“師父,徒兒不孝,無法侍奉您老人家百年,您就怪罪我吧!只是月茹心意己決,此生只願與相公相知相守,白頭到老,還請師父能夠成全l”說著她便對著澹臺風儀磕起頭來。
澹臺風儀心中一酸,趕緊將她拉起來。她玉目含淚,看著秦月茹心中酸澀地道:“月茹,你真要師父難做麼?”“師父l”秦月茹悲泣一聲,撲到澹臺風儀懷中哭泣起來。
葉非凡在一旁看到愛妻傷心的樣子,心中也是難受萬分,語氣不由軟了下來。只聽他長嘆一聲,對著澹臺風儀道:“閣主,有些話我這個做晚輩的原本不方便說,但是看到您跟月茹此刻的情景,我真是不吐不快!我敢問一句,難道您還希望自己當年的事情再次發生在月茹身上嗎?”澹臺風儀聞言嬌軀一顫,雙目冷芒四射,緊緊地盯著葉非凡。但轉眼間卻又無力地垂了下來,神色更顯落寞悽苦。她嘴角掀起一抹苦笑,似自嘲,又似無可奈何方。其方才孤高冷傲、盛氣凌人的神情瞬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哀傷的表情,酸楚的心境,令人心生憐憫。
葉非凡也是心中無奈,聲音低沉地道:“在閣主的心中,可曾後悔過當年的固執?孤高冷傲,不染凡塵真的便是閣主所願麼?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幸福就如手中的流沙,即便你抓得再緊,它也在漸漸流逝,更何況你放任之。歲月匆匆,白鬢染霜,人生能有多少歲月可以蹉跎,難道非要等到盡歸黃土,才要幡然悔悟嗎?”“唉!”一聲悠長的嘆息,顯示出澹臺風儀心中的苦澀。
“時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長恨離亭,淚滴春衫酒易醒。梧桐昨夜西風急,淡月朧明,好夢頻驚,何處高樓雁一聲?”輕靈淡雅,悅耳惆悵的聲音,卻蘊含著對人生遲暮的深沉感慨。一曲晏殊的《採桑子》道盡了澹臺風儀心中的悽婉悲傷。
聽著這眼前絕代佳人深沉蕭索的心聲感慨,葉菲凡也是感嘆不已。韶華易逝,紅顏易老,人生幾多愁?不管澹臺風儀外表表現得多麼堅強,她終究還是個女人,感情是她一生最大的羈絆,即便是她努力掙扎,想要逃出枷鎖,卻也正能在自.己劃定的牢籠裡徘徊彷徨……
所有人似乎都被殿內的氣氛所感染,思緒有些飄忽。良久,澹臺風儀終於收回了有些遊離的目光。她重新定格在葉非凡身上,看了一陣,又回到了懷中愛徒的身上,見她正神情怔怔地看著自己,一股暖意瞬間湧滿全身。
“罷了罷了,就由你們去吧!數十年的清心苦修,卻一朝瓦解,這麼多年來我始終未能看透一切,今日卻被一個小子點醒,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懷中的秦月茹兀自還有些不太相信,她呆愣了片刻,臉上忽然湧出一片狂喜,神情激動無比地道:“師父,您真的答應我們了?”一瞬間的幸福,令她有些暈眩的感覺。
澹臺風儀盯著依舊有些懷疑的秦月茹,溫柔地笑道:“傻徒兒,不管師傅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絕無害你之心!”“師父,徒兒謝過師父大恩!”秦月茹早已是滿臉欣喜的淚花,抱著澹臺風儀大哭不已。旁邊站立的幾名劍閣長輩也是鬆了一口氣,眾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顯然,她們從心裡還是希望這位劍閣百年來最為傑出的師侄能夠擁有自己完美的歸宿。
葉非凡也有些吃驚,本來他是一時氣憤隨口亂說的,想不到澹臺風儀竟然放棄刁難了!看來這劍閣閣主還是非同凡響啊,能夠虛心接受一個黃毛小子的教訓,這可是非常人可以做到的!不過不管怎樣,此刻算是萬事大吉了。得到了澹臺風儀的許可,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