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有些心癢,卻知今日自己已到第一峰的極限,所以盤坐在地認真調息了兩個迴圈,這才戀戀不捨地走出幻境。
她一張開眼睛,便看到大師兄正一臉哀怨地盯著自己。
“師妹,你又比我走得遠一些,我才看那石道中的圖畫幾眼,便暈了過來……”
“那……我們去第二峰走走吧。”蘇瞳趕緊起身,催促夜吹向下一個目標進發,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認識的那個帛老頭也不知什麼時候溜入廳中,一閉眼便進入了幻境的燃燭殿內。
“眾生道太難悟,此峰除我之外,本還有一人達到燃燭的地步。”天虛子踏入了燭臺之間,立即看到了一盞“白巾”燈,一盞“武時”燈。
大多燃燭者在被問姓名的時候都會興奮而激動地如實上報,畢竟能在聖山內留名,就算燃不了山火,也是足以銘記一生的榮耀,除了那些有特殊理由非要隱藏自己身份的人,比如天虛子。
其實他早已達到七峰燃燭,兩山點火的可怕境界!除了聖道第九山外,每一聖山都已經為他敞開懷抱,這樣的高度,只怕多年前的丹緣老祖都要自嘆不如,但為了不在弟子們心中造成無法超越的障礙,天虛子在很早之前就形成了留假名的習慣。
比如在這第一峰裡,他留的便是“白巾”之名,二字合起來為“帛”,也算他自己小小的心機與得意。
但此刻他發現了新出現在此地的第三盞燈臺,火舌中跳動的文字比任何假名都更加不可理喻,因為它甚至懶得遮掩其愚弄人的氣質。只有一個大大的“呃”字在火中晃動!
“呃!”
看到第三盞燭臺的時候,天虛子下意識地“呃”了一聲,不知道是在重複火中的文字,還是真的被口水噎住。
“第一峰震山了!有燃燭者出現!”
“天啊!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快來看來,說不定今天又能看一場山火呢!”
“你想都別想,哪有一日燃起兩峰這種好事?”
原本今日為觀看紅衫王叩問第五聖峰的弟子便數量奇多,現下大家都沒有完全散開,被好事者一吆喝,立即紛紛又聚攏在第一峰下,等待好戲上演。
可是主事者蘇瞳,卻已經帶著大師兄從第一峰下逃出,朝著另一山的地界飛奔而去。
“等等。”就在蘇瞳眺望不遠處的第二峰時,夜吹突然皺起了眉頭,指著與第二峰相反的方向疑惑地向蘇瞳說道:“我突然感覺那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我……不如我們繞到第十峰看看?”
攬天聖宗十聖道山首尾相連,依次排列成一個閉合的環形,所以從一到十,也不過只是換一個方向。
好啊!
蘇瞳興奮地看了夜吹一眼,有過在第五峰和第一峰內的燃燭燃火經歷,蘇瞳察覺聖道對有某種特質的弟子格外親和,若是夜吹能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什麼特殊的吸引力,便意味著一定有某一聖道對其青睞有佳!
二人立即改變行走的方向,直向第十座聖道山脈而去。
天虛子從第一峰內走出,神情有些恍惚,他自詡為攬天聖宗萬年不出的絕世天才,聖道十山幾乎都被他收入囊中,但他亦沒有過在同一日內將一山燃火,一山燃燭的駭人記錄,看樣子蘇瞳絕對是一隻比他想象中更加變態的妖孽。
帶著各種想法與算計,天虛子準備朝原定的第二峰方向追逐二人的背影,好在臨行前掐了掐手指,驚喜地發現二人此刻正朝十峰、九峰的方向靠攏。於是他面帶喜色,迅速跟了上去。
以蘇瞳與夜吹的腳程,自然很快便靠近了第十峰的地界。
“就是這裡。”夜吹臉上充滿期待,他手指攬天聖道第十座,自信地稱道:“我感覺自己一定能在這山中小有所得。”
“快去試試……”蘇瞳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可怕吸力,她的臉色驟然改變,完全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夜吹!救我呀呀呀呀……”夜吹怔怔地望著蘇瞳,前一秒他還見著了小師妹的笑臉,後一秒她便像是被什麼人用力一扯,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風中只回蕩著一陣“呀呀呀呀”的叫聲。
被第九峰主動拉攏!
剛剛追上來的天虛子看到這一幕,老臉都情不自禁地抽搐起來。
好變態的聖道親合力,竟然與丹緣老祖一樣,在懵懂不知的情況下便被一座聖峰給吸了過去!
而且此地離第九峰還有一段距離,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嘛!好像蘇瞳極為美味一樣,那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