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器失竊,是歷史上聞所未聞的可怕事件,特別是這一次的情節還相當嚴重,居然一件都沒有留下!
“小子,你攤上大麻煩了。”
毐老頭兒也聽到了血族的傳訊,他放下手裡酒杯,一臉凝重地站起身子,雖然與血族沒有什麼瓜葛,但身為羅生獄的鬼字閻羅之一,不得不感同身受,憂心忡忡……
要知道血族九十九洞天守備之嚴,可是非常有名的,在羅生獄的漫漫長河之中,盜血器者也出現過那麼三五個有名氣的。
不過他們非死即瘋,通通都沒有過什麼好下場,倒是他們花盡心思盜走的血器,最終都原封不動地回到了自己應待的位置。
所以這一次危機的驚悚程度,可以想象!血族血器品質之強無法估量,如果流出,真不知道會引發什麼災難。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毐老頭兒目光蒼茫,好像自打自己歸來之後,便總感覺到一隻無形的手,在撩撥著整個羅生獄的宿命。
“殿下,您……您什麼時候回來?”此刻傲青的存在,便是十里陽夏的精神支柱,如果沒有血魔牧雲的迴歸,他只怕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這等壓力。
“不回!”
沒想到傲青決絕地拒絕了十里陽夏的乞求,冷冰冰地交代了一句:“你不要讓我失望。”而後便揮手滅了那模糊的血翼幻影。
“不回?”毐老頭收回自己蒼茫的視線,差點被傲青的決定驚爆自己的眼球。
“啊。”傲青點點頭,肯定的意味不言而喻:“繼續趕路吧,現在時間越來越緊迫了。”
在血器盡失的大危機前,傲青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虎河葬皇之濱,這就好像快餓死的人跳過兔子肉去等待下一季稻子縹緲的收穫一樣,令人費解萬分,不敢苟同。
不回?
跪在血殿中央的十里陽夏直接癱軟在地,彷彿被傲青的一句話錘碎了渾身的骨頭。
“既然你決定不回,本尊就不管你了。”毐老頭兒眼中的驚悚開始變淡,此禍源頭在血族之中,既然血族自己的上位者決定不聞不問,暫時將失竊的事情擱淺在一旁,那他這個外人,就更沒有什麼話好說。
“嘿!前行吧!老夥計!”在毐老頭兒的吆喝聲中,破船一陣戰慄,而後迎著巨浪衝入水中!
彌路緊緊地閉上了自己雙眼,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被狂浪擊穿。然而三息之後,千祭骨在一旁的咳嗽聲令他終於張開眼睛,發現破船居然真的在虎河中央飛馳起來!
“嚯嚯!”彌路興奮得衝到了船舷之上,振臂高呼!
每一個男子,都應該有乘風破浪的夢,而征服虎河,乃是每一個羅生魔修畢生的夢想,誰能想到,在這埋藏無數先人的生命禁區之中,會行駛著這樣一艘承載生命的大船?
“哈哈哈哈!”毐老頭兒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為自己斟滿美酒,看到彌路大笑的模樣,便能想起自己與木姬,離恨二人當年恣意的風姿。
“比我想得還要糟糕。”見眾人都沉浸在駛入虎河的興奮裡,傲青卻走到了角落裡自顧自地嘮叨。
“咦?”
迎風而立,蘇瞳心頭莫名悸動。
用指尖將亂飛的碎髮勾在耳後,聽到大袖在耳邊沙沙的聲音,她眯上眼睛,心中依稀有了另一幅景緻。
美酒,大船,波濤!
她的視線,沉浸在那虛幻的畫面中久久不得自拔,雖然她臉上掛著微笑,可若仔細打量,她的眸子根本不聚焦在這片天地的任何一個地方。
好像她的人還在,可是靈魂卻已悄悄離開。
雖然登船已久,但或久之前蘇瞳一直沉浸在將歌的口訣中,又或許只有虎河的浪,才能勾起這樣的幻覺。
上船了嗎?真的上船了嗎?
轟!
一聲巨響,突然將蘇瞳從難得的空靈意念中強行拉回現實,那中天道從指間一閃而逝的遺憾感令蘇瞳久久無法平復。她胸口劇烈起伏,好像為失去了什麼極重要的東西而難過,可若要她形容那是什麼,她又無從下口。
“發生什麼事了?”
船上的人都在驚呼,只聽到陣陣水響,洶湧的虎河之潮,正從船底剛剛開裂的縫隙裡瘋狂向船內灌水。
毐老頭兒驚捏爆了手中的酒杯,那黑乎的金屬杯子,扭曲後的斷面裡,居然透露出點點金色。不過忙亂之間,竟沒有一人察覺。
“怎麼會呢?”
破船是唯一已知可以在虎河之浪中航行的至寶,若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