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緣,絕對無法與他們兄弟情誼相提並論,他們之間可以相互把對方罵得狗屎一樣,可是絕對容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說一句難聽的話!
只要妖女開口,她在卞之問心中的好感也就結束了!
在牧雲秋期待的目光之中,蘇瞳用肩紗輕輕蓋了脖上的指痕,而後輕啟朱唇,用輕軟的聲音打破沉悶的空氣。
“能不能都冷靜點?”她目無表情地看著牧雲秋,又朝卞之問翻了個白眼,好像對兩人都有些嫌棄。
那是什麼眼神?
老子被個三品小仙嫌棄了?
牧雲秋當下嘴唇哆嗦。最生氣的除了被嫌棄之外,還有這妖女,不按常理出牌啊喂!
“我就是看到血風古怪,還以為是妖獸在殿內作亂所以追來看看,沒想到衝撞了牧雲殿下,不過他並沒有傷害我。早聽聞血魔之威,今日見到本尊,果然名副其實,殿下無需為我出頭。”蘇瞳又朝卞之問補充了一句,恰到好處解釋自己的忽然消失,不過卻並沒有提及以自己的修為,怎麼可能追上血風的事。
“對,他就是個獸!很出名的!”劍拔弩張的壓抑感徒然消失了,卞之問眉開眼笑地附和著蘇瞳的話,笑得嘴都歪了。
經卞之問提醒,牧雲秋才發現,自己還是被不動聲色地罵了,嗯……在自己兄弟面前,被罵得跟屎一樣。
這女子,心計深得可怕!
透過雪影的身體,牧雲秋彷彿看到一抹完全不同於其纖柔外表的……冷靜且強大的女子。
話不多,卻每一句都在點上。
他要掐死她時,她一句話令他有了顧慮。
他要打架時,她一句話令氣氛全然改變。
唯一多餘的,只怕就是暗中譏誚他像野獸一樣的假恭維,因為有了之前的鋪墊,竟讓自己家兄弟也參合其中,一起嘲笑自己!
這令他更加憤怒,如此厲害的角色,是以真心待之問的嗎?
雖然竭力控制著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牧雲秋眼中的兇焰還是嗖嗖地升起。
“你們啊。”一聲輕嘆之後,那該死的女人,居然用軟綿綿的小手拉起了自己持鐮的手掌,打落啖鬼之後,又將它輕輕按在卞之問的手中,緊緊握在一起。“知己難尋,好好珍惜,不要一點屁事還像小孩一樣扯架,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是……勸架?
牧雲秋錯愕地瞪著蘇瞳的側臉,此時她抱著自己與卞之問的手,蝶翼般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在風中輕振,表情恬靜得像是一泓清泉,剎那撫平了心中所有焦躁與不安。
而且她平靜的目光下,似還有一絲傷感,淺淺的目光落在風裡,卻找不到她視線追蹤的方向。
牧雲秋心中一個咯噔,抬頭再看自己的好兄弟,此刻卞之問笑得已與白痴沒有任何區別,嘴歪眼斜,耳尖泛紅,一雙眼裡就差紋上個粉紅桃心,完全一副馴服了的哈巴狗樣。
被卞之問的醜態驚到了,牧雲秋這才想起自己一大老爺們跟卞之問握什麼小手?他們的確是一輩子的好兄弟,這還需要旁人說?
“噁心!”像是被針蟄了,他迅速抽出自己的爪子。
“看著眼瞎!”又補充一句,血魔牧雲拾起自己的啖鬼長鐮,像逃避什麼瘟疫一樣,狼狽地逃出幽殿。
不能再留下,他告誡自己。
同時他也失去了之前憤怒的殺心,站在七鳳河前茫然地打量空曠天空,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該去哪裡。
牧雲秋打了一個寒顫,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了傳心殿上。
“還是去找冰雷伯伯吧。”理了理一頭亂髮,他低頭消失在空氣裡。
完全沒管牧雲秋的離開。
卞之問就那樣甜傻地看著蘇瞳的臉,目光像要融化一樣。
的確看著眼瞎。
蘇瞳打了個哆嗦,在這個問題上無比贊同牧雲秋的論斷。她迅速邁了一步,走出卞之問的凝視範圍,而就算被避開了,卞之問的手卻沒有閒,突然伸過來想扯開她攏在脖子上的仙紗。
“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溫柔的風吹在蘇瞳臉上。
“不必了,都算不得傷,一會就消。”蘇瞳趕快搖頭。
“對不起,我那兄弟……”卞之問掰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只能乾巴巴地說:“你要是生氣,可以來掐我,我保證他不是胡攪蠻纏之人,他可能是為我擔心,不過今日……”
卞之問一邊伸長脖子,一邊朝牧雲秋離開的方向眺望,之前注意力的確不在他身上,直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