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荷倒也是不怕的,走到貓兒的身邊,蹲下了身子,伸手摸摸貓兒的腦袋,一把把白貓抱緊了自己的懷裡,也不管這貓不願意。
貓兒很不安分地動了動,想要下去,卻被奚荷用力地按住了。
“喵!喵!喵!”洛潯大叫了起來。
“師父你乖哦。”奚荷說著,用浴巾把貓給抱了起來,輕輕地給貓擦拭著溼溼的貓兒。
“嗷。”洛潯氣惱,張開嘴兒,看那樣子,想要狠狠地咬奚荷一口。奚荷察覺到了,也沒有躲閃。洛潯那張大的嘴,在靠近奚荷的那一刻,瞬間氣勢減弱,最後,輕輕地咬了一下。
“師父,你要不要化人形啊?”奚荷問洛潯。
洛潯狠狠地瞪著他。
化人形?洛潯才不化呢。她現在什麼衣服都沒有穿,化成人形之後,豈不是要被奚荷給看光了去。
洛潯許是不高興了,後面的幾天,都堅決不化人形,一看見奚荷,就邁開小短腿一跑,而奚荷則一看見洛潯便邁開大長腿,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抱住了它。
我和扶蓁說了洛潯是女子的事情,扶蓁依舊十分淡定。
忽然想起那年,扶蓁不去看奚荷和時間睡覺的事情,我腦中靈光一現,“你早就知道了洛潯是女子?”
扶蓁很淡定地頷首道,“初見時,便發現了。”
“怎麼發現的?”我疑惑地道。
扶蓁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奚荷年少無知就算了,為什麼你也沒發現?她是有胸的,身材比例是女子的比例啊,你是不是傻?”
我是傻,居然被洛潯給瞞了這麼多年,也是佩服起我自己。
奚荷和洛潯的兩人小日子,終止於奚荷發現洛潯真身的六天後。
奚荷因為自己是藍眸的緣故,一向是很少出去。這天,他卻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
是個姑娘,大概也是十二三歲的模樣。她和奚荷一樣,都是藍眸。
我愣了一愣,而還是貓兒模樣的洛潯也是愣了一下。愣神之際,我聽見奚荷抱起了化成貓兒的洛潯,“師父,這是我的表妹,嚴襄兒。”
貓兒怔了一下,轉頭看著一邊的藍眸少女。少女格外的瘦弱,個子也不高,一臉灰撲撲的,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清秀明豔的女子。
貓兒沉默了一會兒,“喵”了一聲,便從奚荷的懷裡跳了下去了。
“這就是你的師父嗎?”嚴襄兒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著實可愛呢。”
奚荷沒有回答,只禮貌地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而後往洛潯的房間走去。
“師父,你終於化成人形了。”奚荷欣慰地道。
洛潯卻不理會他的欣慰,“你怎知她是你的表妹?”
奚荷卻搖搖頭,“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清了,但是還是有些印象的。外祖送我到了這閩地的時候,也送了襄兒,她的眸色也是藍色。本來我們是一起的,誰知中途遇到追兵,便失散了。不想,今日在街上卻遇見了乞討的她。”
“你怎麼打算的?”洛潯沉聲問道。
“我想要暫且安頓一下她。”奚荷道,“不過師父你放心,不會太久的,我會讓她離開的。”
洛潯問她,“她和你母親,什麼關係?”
“她是我母親的妹妹的女兒。”
“既然這麼親,”洛潯沉吟了一下,“就留著她在這。”
最後,洛潯的確留下了嚴襄兒,兩個人的生活之間插入了一個人,著實是變了許多。
奚荷對洛潯倒是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不再粘著他,很多的時候倒是喜歡彈琴。
奚荷的古琴彈得很好,可能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對於古琴,我的第一反應是《鳳求凰》;就像對於琵琶,我的第一反應是《浪淘沙》一樣。
嚴襄兒也是一個安靜的女子,因為從小就流落在外面乞討為生,一直便不曾學過女子應該會地琴棋書畫。但是每次奚荷彈琴的時候,嚴襄兒都會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聽著奚荷彈琴。
之前,每次奚荷彈琴的時候,洛潯都會在旁邊嗑瓜子兒。一盤瓜子兒就放在一邊,而扶蓁也在一邊,幫著洛潯嗑瓜子兒。後來嚴襄兒來聽奚荷彈琴,洛潯便再不肯過來了。
“哥哥,你可以教我彈琴嗎?”奚荷彈完一曲之後,嚴襄兒問他道,走到了他的身邊。
奚荷微微一笑,道,“襄兒想學?自然是好的。”
於是,我便看見奚荷教嚴襄兒古琴。兩個人捱得那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