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但是她這個語氣和氣勢都讓人難以輕視。
即使是滿身鐵鏈的困在鐵籠子裡,頭髮凌亂的滿頭飛毛,也依舊一身難以掩蓋的都給老孃老實點的氣場。
眾人心裡不由紛紛暗想,我在牢裡的這些年,外面的江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江湖了?
這他孃的隨便來個丫頭片子都能欺壓到自己的頭上了?
長雲深藏功與名的走了回去,盤膝坐在地上闔上雙眼嘗試運功逼毒。
四周的囚犯懷疑了會兒人生後,又“心胸寬廣”的重新喧鬧起來。
長雲陷在漫長的痛苦中,強行的運功逼毒,使得她每一寸經脈都如針扎般疼痛,到後來這種疼痛蔓延到全身各處,從頭髮絲到每一寸面板,再到毛孔都如烈火炙烤般疼痛。
恍惚中,她有看到了十二歲的自己,滿身傷痕的自己倒在血泊中,蒼老的萬神門教主紆尊降貴貴的蹲在自己的面前用痛惜的語氣道:“長雲真的是女孩?”
“萬神門絕對不允許女人做“神”!你越是厲害有天分,越是驚才絕豔,痛苦就越多!”
長雲身子忍不住抖動起來,冷汗從她額角劃過,幾乎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畫面再一次回到萬神門,時光往回追溯,教主牽著八歲小姑娘的手坐在山巔上,顫顫巍巍誒的指著面前的群山,用與他素日裡冷漠形象截然不符的慈祥語氣道:“長雲,你看那就是萬神山,它的樣子就好像是一群踏雲而來的萬神群像,每一尊神像都是歷代有所作為的教主的名字命名的。”
長雲用甜糯的語氣問:“那教主是哪尊神?”
教主眼中帶著幾分孩子氣的頑皮:“是那尊最威武高大的。”
長雲笑嘻嘻道:“不對,我問過師兄們了,那個矮矮的低低的才是教主。”
教主氣哼哼:“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是那個。”
長雲站起身來指著最大的一座最美麗高聳的冰清玉潔的主峰問:“教主,這座主峰又是誰,叫什名字。”
教主:“還沒有名字。”
長雲的眼睛倏然被點亮,燦爛的比擬墜于山崖的金陽,小小年紀,爭名逐利的心卻已經開始如野草般蔓延生長,她用天地不容的桀驁語氣說:“教主,那以後它的名字叫做長雲峰!”
長雲猛然吐了一口血,腦子裡緊繃的一根弦像是要斷了,發出讓靈魂都為之顫抖要逃脫出天靈蓋的的錚鳴聲。
那錚鳴聲一個俯衝又猛然砸了下來,砸的三魂七魄被迫歸位。
禍不單行,走火入魔,心魔又生。
美麗的宛若從畫中走下來的師父站在他面前垂眸看著她:“你跟我修行會很苦的,我這人沒什麼感情,也不懂的憐憫,就算你哭,你求饒也打動不了我半分,從今天開始,除了吃飯睡覺,你所有的時間都要修煉,你只要敢偷一次懶,你就再也見不到我,我絕對不會再教你任何東西。”
我為什麼要這麼瘋狂,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我練功練到一身怕冷的痛病,整日要裹著厚厚的衣服,練功練到精神衰弱,一夜一夜的瞪眼到天亮。
我為什麼要叛出萬神門,過著被人追殺的日子。
我竭力要證明什麼,我瘋魔的要證明什麼。
可我為什麼被關在了這裡,我不能被關在這裡,絕對不能!
長雲的心魔在翻山倒海,摧枯拉朽的將她的意識一點一點地吞噬,不死的意識又一點點的絕地重生。
往復迴圈,無休無止。
“我日你格老子的霹靂掌十八式,戳你眼珠子,嗶!”
“呔,王八犢子你個燕子俯衝第一式,拌你狗腿!”
長雲迷迷糊糊中被一聲聲充滿風俗人情的叫罵聲喚醒。
這些俊傑們還在沒日沒夜的鬥嘴,樂此不彼。
“我呸,你殘刀熊還是個人物麼,誰還記得你,古物還差不多!”
“你娘個腿的李閒雲,叫什麼滿袖清風,我看叫滿褲襠臭風吧!”
長雲認真的聽了幾耳朵後,臉色不由古怪了起來。
誰不知道殘刀熊是個仁義滿天飛的大俠,一把殘刀專管不平事,是多少熱血男兒崇拜的好漢。
現在就剩個殘了。
滿袖清風李閒雲江湖上有名的逍遙劍客,一蓑煙雨任平生的那類。
如今蹲在鐵籠子裡,目光猥瑣,滿嘴髒話。
還有桃花扇玉衍,武林第一美男子,平日裡喜愛梅花,走哪裡,瘋狂的姑娘就會折梅花競相送給他,教坊曾流傳著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