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尋到了關押老教主的地方。
幾年的關押,教主越發蒼老孱弱,再是神功護體,也已是油盡燈枯,時日無多。
當他看到單長雲坐在他身前的時候,老教主的神情裡沒有任何獲救的感激,反而是無奈至極的憤怒與絕望。
在這個老東西心裡,萬神門被中宗門侵佔,和單長雲控制萬神門都令他難以忍受。
沒想到,他千防萬防,卻還是讓單長雲回來了,如同不可抗拒的宿命。
老教主坐在地上,他整個消瘦的身體籠罩在高牆下的陰影裡,渾濁的聲音從嗓子裡艱難的低吼出來:”單長雲,為什麼會是你。”
長雲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她傾身問:“哦?為什麼不能是我。”
老教主臉上哀痛而憤恨的神情就像一把刀子一樣戳在她心裡:“你,你要做教主?”
長雲真的沒有打算奪火豬神的位子,可是老教主的話卻激起了長雲的怒火:“我就算是要當,又如何?” 老教主沙啞的叫道:“單長雲,你若敢坐萬神門教主之位,我即便是死了也要詛咒你,萬神門歷代教主的英魂難銷,你會永世不得安寧!”
長雲站起來,怒火沖天,她冷笑:“死老頭子,你詛咒我便會怕你麼,你且等著,我不止要做萬神門教主,我還要做武林盟主,做八荒聖主,你就在這裡好好看著,我都會一步一步做給你看!”
單長雲惱怒的轉身離去:“看好他!是老頭子自己不願意出來的!”
老教主在後面踉蹌的追著她跑,被桌子絆倒,又狼狽的站起來:“單長雲!!你不能染指我萬神門,你絕對不能,萬神門絕對不會讓女人做教主,你會毀了萬神門的!我死也不瞑目啊!!”
長雲冷著臉走出地牢,就聽到了背後的慘呼聲,她回過頭,一手下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大師姐,不好了,教主自斃於掌下了。”
狂風乍起,長雲身子搖晃了一下,被身旁的人扶住才勉強站住。
她低著頭,碎髮捲到臉上掩蓋住了她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半晌,長雲說:“我好累,我累了。”
她輕輕推開手下人的攙扶,獨自下了臺階,留下寂莫孤俏的背影。
此後三天,長雲都把自己關在黑虎灘閉門不出,第三日夜晚長雲坐在潭水邊吹風,遠遠的感受到了背後的腳步聲。
長雲看了一眼水裡的倒影:“顧煜?”
顧煜抱著兩個酒罈坐在她身邊:“師姐的耳力真好,都不似人了,冒昧的問一句您何時飛昇啊。”
長雲笑了:“你怎麼抱著酒罈子。”
顧煜:“酒能消愁,你若是覺得心煩意亂酒喝一點吧。”
長雲接過仰脖飲下,顧煜連忙將酒罈搶過來:“師姐,不是這麼喝的,這不是水!”
兩個人一來二去,很快就將酒喝的涓滴不剩。
長雲很少心煩意亂,更從未在眉間帶有愁緒之態,此番她鬱鬱寡歡,飲酒之後更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無所謂。
顧煜眼睛還是很亮,口齒也算清晰:“師姐為何鬱郁不快,不如說給我聽。”
長雲:“說給你聽又有什麼用。”
顧煜一臉赴湯蹈火的表情:“只要我能幫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長雲看著他:“你把盟主之位讓給我。”
顧煜遲疑了片刻:“師姐我是無所謂,可是如果你要當,只怕會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之上,畢竟,武林盟從來沒有女盟主,長雲,我不想你負擔太重。”
長雲笑道:“你說什麼?”
顧煜:“我不想你……”
長雲撩起他的一縷頭髮:“如果是貓兒,他一定不會說出這種話,顧煜你說你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可你為什麼不懂我的心。”
長雲撩著他的頭髮,酥酥癢癢的異樣讓他頭皮發麻,難以忍受,巨大的渴望幾近讓他崩潰,如同瀕臨渴死的人看到了水源卻能遠遠觀望那般難以忍受,他失控的推開單長雲的手聲音沙啞:“別碰我!”
長雲訕訕收回爪子。
顧煜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心神企圖談正事:“我懂你的心,長雲,你渴望的真的是權利麼,不是,如果你渴望權利你就不會組建天心門,帶著門徒躲到窮鄉僻壤之間,你真正渴望的只是別人的認可,你不是真的想當盟主,你只是在置氣,別人越阻攔你就越是要當給他們看,可是,一旦眾人接受你,你反而會覺得索然無味,興趣缺缺。”
長雲笑:‘你真麼瞭解我?對,你說的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