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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擦不掉。”巧雲皺眉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孟毓曉,著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曹芊芊也慌了神,趕緊放了杯子,緊張地看著孟毓曉,“三小姐,當真是對不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方才手上抽搐了一下,我當真不是有心的。”
孟毓曉瞥了一眼曹芊芊,瞧著她一副嬌滴滴的模樣,看著好似要哭出來了,暗想著這要真有一位秀女哭了,還不引起旁人注意,只好昧著良心說:“好了好了,我也沒有怪曹小姐,曹小姐倒不用這麼自責。”
“我當真不是有意。”曹芊芊十分緊張地說著,“三小姐若不如回去換身衣服吧,若是沒有備用的,我倒是備有一套新的。”
“不用了。”孟毓曉輕聲說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裙,果酒的痕跡太過明顯,先不管日後能不能洗乾淨,這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擦不掉的。
“好了,別擦了。”孟毓曉伸手攔住巧雲,抬頭看看四周,見眾人都沉浸在喜悅中,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的小插曲,便輕聲對巧雲說:“我們回去換身衣服吧。”
巧雲點點頭,將手裡的髒帕子收了,然後伸手扶了孟毓曉起來,臨走之前還不忘瞪一眼曹芊芊。
孟毓曉本就不喜曹芊芊,再加上她又給自己惹了這麼個麻煩,倒也沒攔著巧雲,起身的時候慣性地瞟了一眼曹芊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孟毓曉覺得,曹芊芊似乎很得意?
將酒潑在了自己的裙子上,所以,她很得意?
孟毓曉心裡存著疑惑,慢慢地起了身,一旁候著的於嬤嬤見了動靜,趕緊迎了上來,三人相擁著便離開了崇明宮。
宴會上這麼多人,孟毓曉又離得遠,所以她起身離開,高臺上的人根本就沒有發現。
宮中有安排秀女們休息小坐的去處,按著秀女坊裡的安排,每個院子有一處廂房,隔了三間,可以供三名秀女梳洗或者小坐,孟毓曉在來崇明宮之前,便已經去那裡梳洗過,所以知道路,便沒有叫宮女帶路,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沒得叫旁人看見了,又背口舌。
“那個曹小姐,分明就是故意的,好好的手裡的杯子還能抖?”巧雲扶著孟毓曉,十分氣憤地說。
孟毓曉沉默了一會兒,暗暗也覺得這個曹芊芊有些奇怪,表面上是要巴結自己,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卻又是得罪自己的。
就如巧雲所說,今日這樣的大日子,若是自己真的鬧起來,她肯定是顏面丟盡,她居然還能心不在焉,連酒杯都端不穩。
“她一直以來都標榜自己是賢妃黨,為什麼要故意做這種得罪我的事情呢?”孟毓曉輕聲問,雖說自己在賢妃面前的分量確實不如毓嫻,但自己也是能說上兩句話的,如果曹芊芊真的是賢妃黨,當真是沒有必要對付自己,可如果她不是賢妃黨,那麼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這樣標榜自己的,皇后黨也不可能輕易接受她,畢竟,曹芊芊也是一個高調的性子,平日裡賢妃黨和皇后黨冷嘲熱諷,就屬她話最多!
“宮中的女人,不能全看表面。”於嬤嬤在一旁輕聲提醒道,“三小姐凡事還是應該多注意一些。”
“嗯。”孟毓曉點點頭,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我就是有些不明白,曹芊芊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
“哼,分明就是嫉妒小姐您的美貌和才華,和您同一桌她永無出頭之日唄!”巧雲憤憤不平地說。
孟毓曉側頭看了一眼巧雲,笑著說:“我倒是長得好看,又有才藝,你可見著皇后同我說話了?”
那麼多人,皇后能顧忌到最前面的兩桌便已經不錯了,哪有功夫管所有人。
“那還能為什麼,總不至於就是為了將小姐您逼走,她好一個人坐一桌吃飯吧?”巧雲癟嘴,委屈地說。
“噗”,孟毓曉當真是記得自己的形象的,只是瞧著巧雲用極其委屈的語氣說這番話還是叫她沒能忍住。
“要想直達她什麼目的,便要順著將事情都捋一捋。”於嬤嬤語氣平靜地在一旁說著,“曹小姐若只是故意刁難三小姐,又或者說想要三小姐在宴會上出醜,肯定能相處更好的辦法。”
“對。”孟毓曉跟著點頭,忽地又笑到了一件事,“她已經在賠禮道歉,顯然是不希望我將事情鬧大。”
“她自然不希望,被人知道了定給她安個殿前失儀的罪名!”巧雲立馬接了話。
孟毓曉輕輕點頭,確實如此,這就是為什麼自己方才一定要攔住巧雲了,任由巧雲去鬧,自己也逃不了這殿前失儀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