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便不清楚了。”紫琪笑著說,“今兒三小姐您走後,鬱小姐便拖奴婢給尚宮大人帶了一句話,好像是說坊中藥少,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太習慣,想要回去療養,尚宮大人同意了,並許她身邊跟來的丫鬟回京州府尹府帶了信,午後,府尹府便派人來接了鬱小姐回去。”
孟毓曉稍稍陰沉了臉,秀女坊就在皇城腳下,一切用度都是按著宮裡的分例,能有什麼藥材是外面有這裡沒有的,這年代女醫甚少,宮裡都只有少許,就只為防著主子們傷在男人不便觸碰的地方,到了外頭,更加不可能找到女醫,鬱青鸞竟找了這樣的一個爛理由,看來,真的是她自己不肯再留在秀女坊裡了。
“好了,我知道了。”孟毓曉輕輕點頭,既然是鬱青鸞自己要走,自己也當真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的必要,“你下去吧,西廂讓人收拾了,找典司清點一下,若是沒有任何損壞和遺失,便可以叫人鎖起來了,原先的那些婆子和宮女也一併讓典司帶回去。”
“是。”紫琪答應著,便退了出去。
到了傍晚的時候,孟毓嫻同一大幫人來鬧了一頓,那些人嘴裡說是擔心孟毓曉的身體,其實孟毓曉心裡清楚,不過是藉著機會來巴結自己罷了。
先前看著女史刁難自己,這些人並沒有什麼行動,甚至還故意躲著自己,後來自己在書房裡鬧了一出,得了尚宮大人長威風,這些人便又湊了上來,不過因為平日裡孟毓曉和孟毓嫻都不大搭理她們,所以沒有尋著機會,今兒個得知孟毓曉昨晚遇刺,便一窩蜂地來了。
因著一起來的還有唐婉玲等人,孟毓曉也不好將人往外趕,所以便客客氣氣地招待了一會兒,一群人在孟毓曉這裡坐了約莫半個時辰才離去。
又隔了幾日便到了七月初一,尚宮大人忽然叫大家不用去學堂了,竟叫大家都到園子裡去。
孟毓曉趕到十分的好奇,便問於嬤嬤:“您知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
“是好事,三小姐去了便知道了。”於嬤嬤溫聲說著,如今她同孟毓曉說話也會帶上一點笑容了。
孟毓曉無奈,知曉於嬤嬤不肯提前告訴自己了,也不敢耽擱太久,稍稍理了理髮髻,便起了身,出門的時候遇到曹芊芊也出門,簡單寒暄了兩句,便一同往院子裡去了。
入了七月,太陽越發的毒,雖然還是早上,但是陽光已經十分的曬面板了,孟毓曉因為害怕熱得身上出了汗,到時候讓後背上的傷口感染了,所以走的比較慢,而且儘量挑著廊簷下走的,曹芊芊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便尋了個藉口先走了。
望著曹芊芊走遠的背影,孟毓曉笑著彎了彎嘴角,“看來真的是好事,曹小姐竟這般著急。”
“奴才都說了是好事,三小姐您不急嘛!”於嬤嬤淺淺笑著。
孟毓曉笑了笑,輕嘆了一口氣,“沒事,如果真的是好東西,便讓她們先挑吧,反正該是我的肯定還是我的,這若不是我的,被旁人挑走了也就算了。”
孟毓曉說完,眼角瞥到另一邊廊簷上的兩道身影,樂呵出了聲,轉頭對於嬤嬤說:“您瞧,咱們孟公府的姑娘都是這慢性子!”
於嬤嬤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隔著湖,對面的廊子上走著的正是孟毓嫻和李嬤嬤。
“毓嫻!”孟毓曉見孟毓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便抬起手,放在嘴邊,不大不小地朝著對面喊了一聲。
孟毓嫻回過頭來,驚喜地看著孟毓曉,抬手揮了揮手裡的帕子,大聲叫著說:“三姐姐,你怎麼走的這麼慢!”
孟毓曉笑笑,又擔心孟毓嫻的聲音太大,一會兒叫典司或者哪位女史聽到了不好,便抬手指了指前面廊子匯合的地方,孟毓嫻會意,朝著孟毓曉點點頭,便快步往前走去。
“三姐姐,你可當真是一點都不著急!”孟毓嫻見了孟毓曉急切地說,“再慢了,小心你的巧雲被人挑走了!”
“巧雲?”孟毓曉微微皺眉,倒是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她了。
“唉,你不知道今日干什麼嗎?”孟毓曉詫異地望著孟毓曉,隨即又說:“今兒個可是看咱們那些丫鬟們的表演,這若是表現的不好,是不許跟著咱們入宮參加乞巧宴的,我這心裡為著春桃捏了一把汗呢!”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於嬤嬤說是好事,不管巧雲能不能透過,反正能見到巧雲,對自己來說確實是好事。
孟毓曉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於嬤嬤,又對慌張的孟毓嫻說,“你只記得春桃的考核,倒是忘了自己的禮儀規矩了,瞧著你這風風火火的,若是讓尚宮大人來判,定也不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