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作別,“我便不打擾三小姐了。”
孟毓曉起身相送,一直送到門口的位置,鬱青鸞先行停下了腳步。
“三小姐日後可要小心。”鬱青鸞忽然壓低聲音湊到孟毓曉身邊說。
孟毓曉一愣,抬頭瞥了一眼鬱青鸞,隨即拽住鬱青鸞的手腕問:“鬱小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當初便與三小姐說過,要害你的人並不是我表姐,只不過礙於他的權勢,我不敢多言,怕連累了姨父家。”鬱青鸞說的很是沉穩,好似早已在心裡醞釀好的。
“那人權勢很大?”孟毓曉知曉鬱青鸞不肯同自己說明那人是誰,只得順著她的話在多問一些資訊。
鬱青鸞輕輕點頭,極其認真地說:“他的權勢大到,即使你做了西王府側妃,他依舊可以對付你,而且,他肯定會對付你的。”
孟毓曉皺眉思忖一番,忙又問:“你說的那個人我可認識?”
鬱青鸞稍作猶豫,便淺淺點了頭。
“是詩社裡的人?”孟毓曉立馬說,若不是詩社裡的人,也不至於要在詩會的時候對自己下手,很顯然,那人很清楚詩社裡的一舉一動。
“三小姐,我有心幫你,但我畢竟還有家人,實在抱歉。”鬱青鸞沒有回答孟毓曉的話,只是輕輕抬手,慢慢推去孟毓曉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孟毓曉低頭看著自己滑落的手,淺淺一笑,仰起頭朝鬱青鸞說:“本就是我的事,不該將鬱小姐你牽扯進來,鬱小姐便全當今日沒有見到我,與我二哥哥該幹嘛幹嘛去。”
鬱青鸞輕輕點頭,轉身推門出去,她貼身丫鬟在門外候著,門的另一邊,還有一人。
孟毓曉目送鬱青鸞離開之後,才轉身看向門邊的齊然,“進來坐。”
齊然笑著點頭,跟在孟毓曉身後進屋,還細心地將門關上。
孟毓曉自顧自地坐下,抬眼去看齊然,卻瞧見他在一旁立著,忍不住笑道:“你平日在你主子那不是很隨意麼,怎麼到我這就拘謹了?”
齊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今後可就仰仗三爺照顧了,不敢造次。”
孟毓曉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示意了一下一旁的位置,“我又不吃你這套奉承,你該怎樣便依舊怎樣吧。”
“謝三爺!”齊然頓時原形畢露,樂呵呵地走過去坐下,怡然自得地歪了歪身子,“我家主子可說了,以後我便跟著三爺您,聽您的吩咐。”
“杜娘子在這後面購置了一處宅院,空房間多的是,你若是願意,便去住著,至於我這邊暫時也沒什麼要你幫忙的,你有空,倒不如多幫你家主子盯著他的營生。”孟毓曉本就沒打算真的叫齊然給自己打下手,只不過覺得他也不會害自己,便留在金牡丹罷了,所以也沒打算給他安排什麼活計。
“是,全聽三爺的安排。”齊然點頭,忽地站起身,從懷中摸出一沓泛黃的紙張遞給孟毓曉,“這是我家主子託我捎帶給您的。”
孟毓曉瞥了一眼齊然手裡的紙張,隱隱瞧見地契二字,便微微擰了眉,稍作遲疑,還是伸手接了那一沓紙。
果真都是地契,一一看了下位置,皆是金牡丹街上的。
孟毓曉沉默了一番,將手裡的地契放到矮桌上,負手起身,走到窗邊,冷靜地掃了一眼窗外的街道。
周牧澤留給自己的這四間鋪子,兩間在東西街頭,另有兩間在自己現在的斜對面,四間鋪子的地理位置都極其的好,最主要的是和自己現在的鋪子遙相呼應。
“你家主子買了整條街,就留了這四間鋪子?”孟毓曉回頭問。
齊然笑著說:“其他的鋪子我家主子轉手就又賣出去了,只有這四家,原是主子自個兒瞧中的,不過這不是要回泰州了麼,也用不上,便做個人情贈給三爺。”
孟毓曉輕笑一聲,再次轉頭看向窗外,若真是周牧澤自己要用,根本不會選這四家。
你走都走了,卻還要我欠你這麼大的人情,你到底想做什麼?
“東西我收下了,你替我轉達謝意。”孟毓曉回身看向齊然。
“三爺,我家主子明日就要離京了,您都不去送送麼?”齊然小聲問。
孟毓曉稍稍抬起眼眸,“你家主子送這些就是為了叫我去送他,若是這樣,那你便將這些東西都拿走吧。”
“不是,絕對不是!”齊然趕緊擺手,生怕孟毓曉真的不收這幾間鋪子,只是極其不甘心地說:“我當真是沒見過三爺這般鐵石心腸的,也不知您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作不懂,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