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向來不喜歡這封建的等級制度,此時卻不攔著於嬤嬤,任由孟毓嬌往冰涼的地上跪去。
這一跪,是叫她長點心。
孟毓曉不慌不忙地喝了兩口茶,才輕輕放下茶碗,那帕子掩掩嘴角說:“起來吧,本是一家姐妹,本宮豈會因為這個怪罪於你。”
孟毓嬌這才戰戰兢兢地起了身,不敢再拿孟毓曉同以前那個庶女相比較,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孟毓曉也不再招呼她坐下,只是說:“今日本宮既然來了,自然是有心替你解決事情的,只不過你說的兩點,本宮卻是無能為力。”
“孫二郎府外的人不管品行如何有失,本宮也不可能取了她的性命,縱使是王爺,他也不能罔顧人命。再者,孫家並未分家,二老皆在,說要將當家權移交到你手上自然是說不過去。莫說本宮沒這個能力叫孫家太太讓出當家權,就算是真成了,外面的人也會指著你我的脊椎骨唾罵!”
“是,王妃教訓的是,是民婦思慮不周。”孟毓嬌如今完全慫了,孟毓曉的話也只聽了幾分便趕緊點頭認錯。
孟毓曉見形勢不錯,便按著自己計劃裡的說:“關於你提的兩件事,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聽進去。”
“王妃只管說。”孟毓嬌見孟毓曉有主意,只當自己的事情還有希望,連忙期待地看向孟毓曉。
孟毓曉當真是認真思考過孫府的事情,卻也知道自己提出的主意孟毓嬌未必會答應,只不過她既然願意聽,便好心告訴她罷了。
“首先,對於孫二郎外面養的那人,既不是娶的妻,又不是納的妾,便於律法不和,你只管去衙門裡狀告便是,到時候衙門自會給你個說法,或發配邊疆,或貶為軍妓,不管哪種,她日後都不可能再妨礙於你。”孟毓曉也算是做了大量功課,昨晚又特意向靜西王請教了一些律法上的事情,在現代社會,最理智的方法便是透過法律途徑,在古代,也不是不講法,孟毓嬌既然有理,依法取勝自然是權宜之計。
“這……”孟毓嬌遲疑了,皺眉說:“這話大哥也說過,只是這樣一來,相公也要受罰,他日後必定會記恨我一輩子,就算是沒了這個小狐狸,日後也不見得會有多寵我,而且孫家的聲譽也會受牽連,到時候只怕整個孫府都會不待見我。”
“這便是我要說的第二點!”孟毓曉繼續說,“你想要孫家的當家權我自然是沒辦法給你的,但你可以提出分家,到時候你們二房自成一家,你身為二房的正房,自然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便也不用顧慮孫府其他人的目光了。”
“這……”孟毓嬌再次遲疑,“我如今沒了孩子,我們又是二房,相公在朝中又沒有地位,大房的地位又比我高,若真要分家,我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啊。”
“二姐姐又想要錢財權利,又想要孫二郎的心,世間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孟毓曉於是說,“從來沒有人可以事實圓滿,有得必然有失,本宮便只說這麼多,聽不聽全由你自己決定。”
孟毓曉說完自己該說的話,想著自己今日一行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便伸手扶著於嬤嬤起了身,準備離去。
孟毓曉跟了兩步,小心翼翼地在身後問:“王妃當真不能再幫幫民婦麼?”
“本宮已然就是在幫你。”孟毓曉淺淺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扶著於嬤嬤往外走去,孟毓嬌縱使心有不甘,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孟毓曉同於嬤嬤到了前院,尤氏連忙起身問:“都說完了?”
孟毓曉輕輕點頭,隨即扭頭看向趙氏說:“該說的本宮都說了,剩下的便由二姐姐去做吧,今日本宮難得回府,咱們還是早些回去才是。”
趙氏也不願意攬尤氏這攤子事,見孟毓曉這般說,自然答應著起了身。
“不用過膳再回去麼?”孫太太連忙起身說。
“謝孫太太,只是王爺交代了,王妃身子嬌弱,不宜隨意在外頭用膳。”於嬤嬤代替孟毓曉拒絕了孫太太,便扶著她往外走去。
連王爺都搬出來,這些人也不敢說其他,只管客客氣氣地送了孟毓曉出去。
馬車出巷子的時候,孟毓曉還挑簾掃了一眼孫家大院,自己該說的該做的皆做了,剩下的便都看孟毓嬌自己如何權衡。
然而孟毓曉卻並不是很看好她,她本就不是個聰明人,偏生又爭強好勝,這種事叫她去衙門裡告狀倒還不如叫她花點銀子將那人了斷了,再者孫二郎已然變心,就算殺了這個,也會再有其他,總不能次次都叫她都殺了。
唉,這社會啊,從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