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二月二十二,孟毓曉起了一個大早,去給老夫人請安,又給趙氏請了安,倒是在趙氏那裡停留了一會兒。
“太太,毓曉有一事想說。”
趙氏立馬會意,連忙示意翠竹領了屋子裡的丫鬟們退下去,隨即溫和地對孟毓曉說:“你有話便說吧。”
自從上次孟毓曉表明過心跡之後,趙氏對孟毓曉便寬厚了許多,又加上前兩日孟輝和肖姨娘被老爺責罰,徹底斷了肖姨娘做側室的路子,趙氏這些日子十分的開心,故此,對於孟毓曉越發的親厚。
孟毓曉輕輕點頭,這才說:“因著是關於王爺的,毓曉不敢聲張,所以只能來求太太。”
趙氏一聽是關於王爺的,眼神立馬亮了一下,趕緊伸手將站在下方的孟毓曉拉到自己身邊,小聲喜悅地問:“王爺叫人傳話來了?”
靜西王前日回的京,跟著欽差大臣文宣世子一同回來的,因為賑災有功,皇上對二人讚賞連連,所以整個京城都知道他回來了。
趙氏自從知道靜西王回來之後便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處理著院子裡的事情,就備著哪一日王爺又突然造訪孟公府,只是一連等了兩日,都未曾見到人影,不覺有些失落,故此當孟毓曉提起靜西王,趙氏立馬就亮了眼神。
正文 第兩百九十八章及冠禮
“這倒沒有。”孟毓曉輕輕搖了搖頭,“王爺才剛入京,想來十分的忙,顧不上女兒這邊,不過女兒想著下個月初八是王爺的及冠禮,府裡定然會往王府送禮,故此女兒才來求太太,可不可以將女兒給王爺的禮物一同送去?”
“你還單獨給王爺準備了禮?”趙氏驚喜地問,“準備了什麼?快拿來給我瞧瞧!”
孟毓曉點點頭,朝著站在簾子旁邊的巧雲招招手,巧雲便趕緊捧了一個畫軸進來。
孟毓曉伸手拿過畫軸,在巧雲的幫助下,慢慢地展開在趙氏的面前。
畫軸兩端,用的是祥雲錦緞,中間糊了一層白紗,白紗之上,是用繡線繡出來的一副荷塘景色,旁邊還有一行詩,繡的是採蓮曲裡的半闕。
趙氏也是第一次見有人用繡線來畫畫的,目光緊緊地盯在畫卷之上,忍不住伸手去觸控畫卷上的景色。
“恐怕除了你,旁人也想不出這樣的禮物來。”趙氏連連感慨,又側頭看向孟毓曉,“你又怎麼能確保王爺看了這畫知曉是你送的呢?”
孟毓曉輕輕一笑,將手裡的卷軸交給巧雲收好,輕聲說:“先前在王爺的溫湯莊子,毓曉見了一池的睡蓮,便說好看,日後若是得了機會便畫給王爺,王爺便說,他急著離京,怕是等不及,所以便說了回京辦及冠禮的時候找女兒要,太太只需將女兒的這幅畫送進去,王爺看了,定然是會上心的!”
孟毓曉是做足了準備來的,自然是在來的路上連這些詞句都組織好了,如今撒起謊來沒有絲毫的不適,反倒是越說越真,連自己都快被自己騙了。
這副畫確實是孟毓曉為靜西王準備的壽禮,倒不是因為溫湯莊子的睡蓮,而是因為在驪山驛棧的時候,王爺說要約了孟毓曉一起去寒山寺看荷花,孟毓曉是因為想到了這個,才會想到做一副這樣的畫。
這幅畫倒也不一定非要透過趙氏這裡才能送進王府,孟毓曉身上畢竟有王爺給的玉佩,若是想去送禮,哪怕是送到王爺面前都有可能,但是孟毓曉今日有事想求趙氏,必須得先哄哄她。
趙氏本就在心裡對孟毓曉能夠進西王府抱了很大的希望,如今聽了孟毓曉的一番說辭,覺得她跟王爺離著私定終身也不遠了,或許這畫便是定情之物呢!
心中這麼一想,趙氏似乎已經想象到自己被眾人羨慕的樣子了,連忙對孟毓曉說:“你放心,我定會叫人好生將這禮送到王府去的!”
孟毓曉趕緊朝著趙氏一拜道謝,起身之後,便輕聲笑著說:“毓曉今日還有一事相求,得太太應允。”
趙氏現在已經有些被喜悅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有功夫去管孟毓曉說的什麼,便已經開始點頭了,“三丫頭還有什麼事只管都說了便是。”
“毓曉聽二哥哥說,今日金牡丹新開一家文房鋪子,因著先前太太在金牡丹給女兒裁的春衣十分好看,故此女兒想著他家的墨寶或許也不錯,想著四妹妹隔些日子便要去秀坊,文房四寶肯定少不得,所以毓曉想請太太應允,許女兒出府半日,去金牡丹為四妹妹挑一套文房四寶,也算是我這做姐姐的一點心意。”孟毓曉立在趙氏的右手邊,低頭柔聲說著,說得有條有理的,趙氏自然是一下就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