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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軒稍稍一頓,便伸手接過,勉強笑著說:“那我便收下,以後再有用得著的時候,你只管開口。”
“嗯。”孟毓曉點頭,“願瑾軒大哥這裡可以早些解決,早些回京,再請我喝好茶!”
“好。”安瑾軒笑著起身應答,剛從孟毓曉手裡接過來的玉章被他緊緊地拽在手心裡,“你路上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京之後再尋機會見你。”
正文 第兩百五十四章回泰州
馬車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孟毓曉稍稍挑了挑身後的車窗布,隨即慢慢地坐直身子,淺淺打量了一眼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周牧澤。
因為一直想著自己的身份,孟毓曉從未仔細地打量過靜西王的容貌,只記得他臉上的面具。
馬車裡沒有旁人,靜西王又閉了眼睛,所以孟毓曉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眉毛以下的地方,大概是依著臉型定製的,整個面具弧度完美地貼合在他臉上,絲毫不影響他漂亮的臉線。
平日裡靜西王睜著眼睛的時候多半時候會被擋去一些眼角,今日因為他避著眼睛,孟毓曉又坐在他的右手方向,竟能稍稍看清他的眼線和眼瞼,白皙的膚色,沒有一絲的雜質,眼線細長,微微有些上揚,孟毓曉稍稍側了側身子,歪著頭能清晰地看到他修長的睫毛。
孟毓曉不禁想起現在賞梅宴上,何雪說過的話:有人說王爺是因為長的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有人說王爺比女子還好看,故此效仿蘭陵王,戴著面具,增加威嚴。
孟毓曉現在敢肯定王爺定是後者,因為從這眉眼來看,他絕不可能是面相不好的人。
周牧澤其實一直都沒有睡著,之所以閉目養神就是不希望孟毓曉太過於拘謹,所以才故意閉上眼睛小憩,可以讓她自如一會兒,因此,對於孟毓曉打量自己他是知情的。
臉上的面具是請人照著自己的臉做的,與臉部十分的貼合,根本就不用擔心孟毓曉會看出破綻來,倒是孟毓曉恬靜的模樣叫周牧澤有些痴迷,所以不肯睜眼,怕驚擾到了她。
馬車忽地抖了一下,孟毓曉原本坐的隨意,方才為了看周牧澤的睫毛又故意歪了歪身子,經這麼一晃,整個人便朝著前面飛了出去。
周牧澤本就是假寐,看到孟毓曉快要摔跤,自然是立馬就反應過來,坐直身子,伸出兩隻胳膊,一上一下地便將孟毓曉給接住了。
望著近在咫尺的座位板,孟毓曉輕舒了一口氣,完全沒法想象自己若是磕在這木板上面會是什麼情形。
“沒事吧?”周牧澤將孟毓曉扶起來,輕聲問道。
孟毓曉坐回自己的位子,緩了緩神識,才對周牧澤輕輕搖頭道:“毓曉沒事,謝王爺想救。”
周牧澤只是淺淺一笑,復又坐直身子,輕聲說:“這裡雖然是官道,但有些地方難免年久失修會有些顛簸,所以即使是坐馬車也不能太走神。”
“嗯。”孟毓曉輕輕應了一聲,又趕緊將頭低下去,想著自己方才一直在偷看靜西王,便覺得有些羞澀,可是,王爺的聲音好溫和,能有這樣嗓音的男人,容貌定也不會差。
孟毓曉忽然間特別想知道王爺的容貌。
“怎麼了?”周牧澤見孟毓曉又看了過來,於是輕聲問。
孟毓曉怔了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抬的頭,只好慌張地將頭扭了扭,伸手挑起身後的窗簾,笑著說:“外面風景好似不錯。”
周牧澤明知道她這是在轉移話題,也不拆穿,便順著孟毓曉的目光看出去,馬車已經出了驪山,沿路兩岸都是荷塘,如今還未到蓮花盛開的時候,只是滿塘的荷葉,翠綠翠綠的,還帶著荷香味。
“確實不錯,若是等荷花盛開了應該更好看。”周牧澤淺淺接了一句。
孟毓曉索性抬抬手,將車窗布半掛起來,側身攀在窗沿邊上,望著車外的荷塘笑著說:“臣女上次去寒山寺的時候,在寺院後面也看到過半湖荷塘,想來如今也是荷葉田田了,等到王爺回京的時候,應該正是荷花盛放的時候,到時候王爺就能一睹荷花的風采了。”
“你怎麼知道本王什麼時候回京?”周牧澤輕聲問,暗想著自己的出行計劃還沒告訴她啊?
孟毓曉回過神來,眨眨眼睛看著周牧澤,這才想起自己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王爺,於是笑著說:“臣女前日與世子爺聊天的時候世子爺告訴臣女的,說太后召王爺回京辦及冠禮,又說是六月初八,臣女便想著那時候縱然是京城的荷花應該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