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還正暗暗得意,不曾想錦被之下多出一根腰帶來,李巧玢死都不明白那腰帶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明明早晨的時候丫鬟還收拾過屋子。
此時郭柱還在後廚裡幫著燒水,就見老管家臉色鐵青的進了門,拎著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郭柱歪著個臉,連連尖聲叫道,“哎、哎,您這是幹嘛啊?有事好好說,別拉拉扯扯的。”
老管家瞪他一眼,語氣冷冷的道,“掌櫃的喊你!”
郭柱一把將老管家的手拂掉,仰著脖子,氣哼哼的道,“喊就喊唄,這副樣子的衝誰呢?倚老賣老!”
死到臨頭還不知,老管家冷哼一聲,不理他,一甩袖子往後院走。
郭柱翻了個白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腳步歪歪斜斜的跟在後面。
進了院子,郭柱見了倒地地上衣衫不整、低聲哭泣的李巧玢臉色頓時一變,弓著身子向後縮了一步,轉身就往外跑。
老管家一把將他扯住,大聲喊了一句,“來人,捆了他!”
後院還有幾個忙活的小廝,聞聲頓時圍過來,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老管家吩咐,幾下出手便將郭柱治服,用繩子將雙手反綁身後,帶到了周掌櫃面前。
再看郭柱哪還有方才流裡流氣的氣勢,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掌櫃的饒命,饒命啊,是夫人先勾引小人的,小人一時糊塗,掌櫃的開恩!”
李巧玢撲過去抓著他的頭髮就是一陣亂撓,嘶聲罵道,“你個沒良心的,老孃可曾虧待你,床上說的話原來都是哄老孃的,你個殺千刀的,睡了老孃還敢反咬一口,我今天打死你,打死你!”
李巧玢瘋了一般的捶打郭柱,兩人纏打在一起,不堪入目。
周掌櫃看著兩人醜陋的模樣,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一咬牙,“給我打,兩人一起打!”
郭柱因為得了李巧玢寵信,平時在客棧裡就有些耀武揚威,得罪了不少人,此時見他出事,別的夥計總算得了出氣的機會,二話不說,扛起院子裡平時擔水的扁擔、支窗的木棍、掃地的掃把,只要能打人的,通通抄在手中,對著郭柱就噼裡啪啦一頓亂打。
郭柱抱頭逃竄,被人抓回來連腳一起捆住了,接著又是一頓暴打。
院子裡頓時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大堂裡的食客聽到動靜紛紛湊過來觀瞧,一看這情景便猜到發生了何事,對著兩人指指點點,暗暗議論,更有幸災樂禍者當熱鬧看,還喊了街上的行人來。
更有不嫌事大的,在那一通亂嚷,
“周掌櫃的不能放過他們!”
“對,打死這對狗男女!”
……。
李南泠躲在眾人後,看著李巧玢被打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眉頭緊蹙,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大堂內靠窗位置上的女子。
此時大堂內已經空了,所有的小二和食客都聚到了後院,唯有那女子和對面男人喝茶穩坐,對後院的動靜似不曾聽到一般。
可是她做的?
李南泠低著頭,手指緊緊的絞著衣角,一時胸口百般滋味,晦澀難言。
見人越圍越多,老管家上前道,“掌櫃的,家醜不可外揚,依老奴看還是扔出去算了,若真打死了,您還得吃官司。”
周掌櫃只覺得今日丟盡了臉面,沉著臉點了點頭,剛要吩咐人將李巧玢二人扔出門去,就見一小廝匆匆而來,手裡拿著個包袱,高聲喊道,“掌櫃的,這是郭柱枕頭下翻出來的,您看看!”
老管家的將包袱接過,在地上展開,只見裡面有銀錠散碎銀子共一百兩,上好的玉扳指一個,金鑲玉腰帶一條,翠玉簪子一支,還有一些零碎的女子首飾。
周掌櫃一見這包袱裡的東西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撿起那扳指就對著李巧玢砸了過去,“賤人,你不告訴我這扳指找不到了嗎?原來是養了別人,你真把我當冤大頭了!”說罷冷喝一聲,“來人,將這一對姦夫淫婦押進衙門去!”
李巧玢身上被打的青紫一片,此時一聽頓時涕淚橫流,爬到周掌櫃腳下,哭喊道,“老爺饒命,我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被趕出去最多就是流落街頭,但若進了衙門就沒這麼簡單了,遊街示眾都是輕的。
周掌櫃一腳將她踹倒在地,怒氣衝衝的喊道,“帶下去,連著髒物一起帶去,到那跟太守大人說說這兩人都幹了什麼好事!”
老管家聽令,讓幾個小廝拖著郭柱和李巧玢兩人往門外走,郭柱早已被打的有進氣沒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