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斷了竟然還不死。
實在是太超出他們平時的認知!
宮玄立在廝殺的眾人中間,無論有多少士兵衝過來,皆近不得他身一尺內。他突然伸手,遠處站一旁的的那名將領便直直飛過來,衣領被宮玄抓在手中,全身動彈不得,只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宮玄。
宮玄仔細的看著那人面孔,掃過臉頰上幾乎要掉下來的腐肉,目光落在那將領額頭上,只見他發烏的額頭中間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黑線,有一指長,在面板下微微蠕動。
宮玄另一隻手微微一拂,手中便多了一把雕刻雲紋的精短匕首,抬頭輕輕在那士兵的額頭上一劃,削鐵如泥的匕首甚至不曾沾到血跡,那士兵額頭上的黑線便斷成了兩半,裡面有一截露出來,竟是看上去似細線一般的黑蟲,脫離了人體,很快便萎縮成一個黑點。
而那被劃破額頭的將領,待額上黑蟲一斷,面色頓時便成黑色,頭垂下來,萎頓在地,一動不動了。
辛追見了,立刻高聲喊道,“挑額頭!”
眾人聞聲聽命,不再亂砍,都對著這些士兵的額頭挑去,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那隱在面板後的黑蟲被挑斷,人便直直倒地不起。
知道了這些士兵的弱點,眾人再無所懼,出劍極快,每一劍下去都會有一人倒下,而且不會再像之前一樣殺不死。
眾人越殺越起勁,甚至比殺一隻雞還簡單。
不過片刻間,地上的屍體便成山的的堆積起來,後面計程車兵,也不再蜂擁前湧,這控制士兵的細蟲似也有一些智商,漸漸操控著士兵後退,不過一炷香,便消失了乾淨。
只剩一地鮮血殘骸。
眾人都鬆了口氣,就算殺起來容易,若是真將這上萬計程車兵全殺了至少也要一晚上。
初曦也長長吁了口氣,此時停下來,蹲下身看了看那些士兵,有的額頭上還有半截細蟲還在面板裡,只是已經不再蠕動。
難道是蠱蟲?
若真是的話,那這蠱蟲透過控制人腦來控制死屍也太過彪悍了些。
這些士兵看上去應該早就已經死了,個個像是乾屍一般被吸盡了血,但如果他們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為何現在面板才剛剛開始腐爛,難道這蠱蟲還有延緩屍體腐爛的能力?
還有、這些蠱蟲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有人刻意餵養,控制士兵保護靈蟲草,還是這支軍隊無疑中遇到了這種蟲子被全體變成了蠱蟲的宿主?
沒有人到底怎麼回事,所有詭異不合常理的事在這密林中似都變的可能,他們只有繼續前進,也許就能找到答案。
此時天色將暗,大霧依舊未散,說明他們還未走出迷障,空氣中腐屍的臭氣漸漸瀰漫在霧氣中,引人作嘔,眾人受不了這腐臭味,稍稍休息了片刻,便開始繼續趕路。
依舊是宮玄領著初曦走在最前面,男人修長的手指握著初曦的手腕,初曦只覺一股暖流從他的手掌間湧過來,順著手臂蔓延至四肢百骸,丹田處暖融融的似一團火燃燒,全身都輕鬆起來。
甚至方才的飢餓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暖流源源不斷的自她掌心湧入,初曦一把按住宮玄,“可以了,我能行!”
前方路途不知如何,他們都需要儲存體力,何況這一路皆是宮玄領著她,將趕路的一半辛苦都替她承擔了過去。
宮玄緊了緊她的手,淡笑道,“累嗎,累的話就停下來休息。”
“再走一會兒!”初曦緩緩搖了搖頭,如今林子裡大霧漫天,天黑的極早,天亮的卻晚,一天下來連四個時辰的路都走不了,若是如此下去,何時才能走出這片迷障。
從殷都出來已經將近兩個月,她可以慢慢找,宮玄卻不行,朝中剛經歷過一場宮變,宮玄稍稍料理後便陪著她來了西梁,之後又進南蜀,如今朝中情況如何,他們誰也不清楚。
在進山林之前,偶爾還能看到宮玄接到隱衛的飛鴿傳書,而自從進了這密林以後,外界的所有訊息都斷了。
他們一定要儘快出去!
初曦正想著心事,前面突然黑影一閃,眾人頓時都停了腳步。
此時天色越發暗下來,墨騎衛點了火把,藉著火光就見前面朦朧霧氣中一個躬著背的黑影正站在一顆樹下。
經歷過之前的種種,現在出現任何人影,眾人便覺得非妖便鬼,再不敢大意,立刻抽劍拔刀,攔在宮玄和初曦兩人身前。
突然,那黑影一伸長臂掛在了頭頂的樹幹上,吊在那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