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喝,到是將初曦驚了一下,這裡竟還有其他人?
轉過一顆青松,藉著幽暗的燈火看清對面的人,四人均是一愣。
看到魚芷,初曦只覺得似被人迎頭揮了一棒,將她本就因醉酒昏沉的腦袋震的嗡嗡作響,初到天洹城的第一夜,在古松崖前看到的那琴舞默契的一幕清晰的腦中記起,以及後來在山上宮玄每一次出現,身邊都有這位姑娘,魚楣的長姐,魚芷。
她怎麼會忘了宮玄的這位“紅顏知己”!
她從崖下的古墓中逃出來後,腿受了傷,這位魚芷姑娘替魚楣來賠罪,親自給她上藥,還曾說過等她來殷都,便以千金為妝,為她尋個好姻緣……
靠,人生真tm的戲劇。
那她現在算是第三者插了人家的金蓮足?
景州最先回神,拉住身邊少女的手,往路邊上一靠,恭聲道,“參見太子殿下!”
宮玄長眸幽如深淵,裡面似有冰雪凍結,剎那間寒氣頓生,目光冷澈的在兩人身上一掃,最後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聲音低沉且緩緩的說道,“兩位為何在此?”
初曦心中湧起滔天的惱怒和羞恥,甚至忘了掙開景州的手,直直的站在那裡,面容清冷,頂上燈火在她身上撒下一圈紅暈,照進少女一雙冷如寒星的眸中。
景州握著少女的手越發的緊,沉聲回道,“張陌長喝醉了酒,末將帶她出來醒醒酒,衝撞了殿下,請殿下責罰!”
衝撞?
宮玄眸子一眯,寒聲道,“景將軍不過在殷都呆了半日,如何便學的巧言令色?”
景州身體一僵,面容冷肅,默然不語。
宮燈隱在交錯茂密的花木中間,發出暗紅色光芒,透過層層花枝在青石板上撒下斑駁的冷光,氣氛冷鷙,似連空氣都要凍結,魚芷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尚不知發生了何事,對於這位少年將軍卻是已經有所耳聞,頓時笑道,“這位就是新上任的吏部郎中大人吧,果然英雄自古出少年,張大人如此年少便得殿下賞識,日後前程必然不可估量!”
初曦抬頭看著她,勾唇一笑,一字一頓的道,“殿下厚愛,不足掛齒!”
宮玄上前一步,定定的看著她,“原來張大人也知是本宮‘厚愛’!”
初曦無畏的與他對視,良久,退後一步,躬身垂首道,“微臣不耽誤殿下的美事,先告辭了!”說罷也不等宮玄回話,甚至也不管身側的景州,轉身便走。
“末將也告辭!”景州對著宮玄微一躬身,大步跟上初曦,沿著來路返回。
忽然一道疾風憑空而起,景州一怔,身邊的少女便被那道疾風捲向了半空,越過花木、湖水、長廊,如一道墨雲般向著宮外飄去。
沉淡的聲音自半空中傳來,“勞煩景將軍送魚芷小姐去怡心殿!”
景州身體僵硬,面上冷沉,雙拳不由得握緊,他身後,魚芷徹底呆愣在那裡,看著已經消失的人影,許久不能回神。
初曦也不掙扎,任他抱在懷裡,一路御風而去,耳邊寒風呼嘯而過,將她頭腦徹底吹醒,卻吹不息堵在胸口的怒火。
宮玄帶著她一路回到別院,兩人落在閣樓的屋頂上,雙腳一著地,初曦轉身便走。
宮玄眉心一皺,伸手去抱她,卻見少女猛然轉身,化手為刃,向著他的頸上襲來。
男人清俊的手掌一轉,去握少女的手臂,初曦來不及躲閃,眸子一眯,順勢滑入他懷中,對著他的肩膀便是一拳,出手狠辣,決絕之極。
宮玄不躲不避,生受了她這一掌,勾手勒住少女的腰身,緊緊將她抱在懷裡。
“放開我!”初曦仰著頭,對男人咬牙怒視。
宮玄垂著眸,眼底一片冷沉,抬手刷的一下將少女面上面具撕下,隨手一扔,看著少女帶著怒氣的寒眸,如雪的素顏,心中一動,眼中的浮冰轟然破碎,倏的一笑,“難道不該是本宮生氣?不過,初曦的怒氣也讓本宮很歡喜!”
“歡喜你個大頭鬼!”初曦怒斥一聲,手動彈不得,雙腿突然躍起,向著男人的腰下凌空踢去,力道十足,竟用了真氣……宮玄長眉一皺,不由得鬆開手臂閃身避開要處。
趁男人躲閃之際,踏在他的腿上,縱身而起,就要掠空飛走。
宮玄無聲輕嘆,長袖一揮,頓時又將少女捲入懷中,只見少女眸中閃過一絲決絕,用力向後仰去,身下便是三丈高的樓閣,這樣摔下,不死也傷!
宮玄眸子一沉,攔在少女腰上的手臂驟然用力,房頂上鋪都是琉璃瓦,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