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謹記!”
初曦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前兩日去過一處村子,村子裡的年輕人大多都已經出去逃荒,村子裡只剩一下些老人,牆桓倒塌,農田荒廢,如今快到春耕時分,徐大人在發糧的時候,可放訊息下去,讓那些年輕人回村,重新開荒種田,種一畝地就可得一畝的種糧和一畝的食糧,種兩畝可則得兩畝田的糧食,以此類推,鼓勵允州農業的重振,當然,具體的事宜,還是由徐大人根據實際情況具體來辦。”
徐文謙微一思忖,雙目中漸漸有亮光升起,忙到,“是,下官一定照大人的吩咐去辦!”
“另外那些糧商行賄官員,糧倉的糧食全部充公,也放在官倉中,大概有七萬擔,日後,可以低於官糧的價格賣給城中百姓。”說罷,又自懷中掏出一疊紙,上面畫滿了山川河流,還有一些奇怪的標識,畫風不似現在流行的重墨濃彩,只淡淡幾筆,簡介明瞭,極為寫實,山川河流的走向一目瞭然。
“允州連年受災,總結下來多是因為旱情或者大澇,前幾日我在允州附近的山上走了走,找幾個典型,做了圖樣,徐大人請看、”初曦纖細的手指指在其中一個畫紙上,“像這種地形,可修建堤壩,即便有山洪,也可保護下游農田不被淹沒,另外,這個地方可修一座水庫,汛期存水,旱期灌溉農田,這樣也可以緩解每年的旱情……。”
畫紙上每一處都做了詳細的標識,初曦一一為徐文謙講解。
徐文謙越聽越驚,到最後已是激動萬分,修建堤壩和水庫的事他曾經也想過,因沒有銀兩,受薛登壓制又心灰意冷,從未付諸過行動,更未如此詳盡的實地去檢視過。
拿著這些圖紙,徐文謙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翻看,生怕損壞了半點。
“關於修建堤壩的銀兩,我已經上奏太子殿下,並且得到准奏,自薛登家裡搜出的銀兩不充國庫,直接用在允州的農事興建上,畢竟那些錢財是在百姓的身上搜刮來的,如今用之於民,也算是正途。修建的工人,前段時間剿匪的時候,那些俘虜還關押在大牢中,他們大多都是附近被逼上山的百姓,可讓他們去修壩,將功補過。”
徐文謙拿著那些圖紙的雙手微微顫抖,抬頭鄭重的道,“下官聽聞,大人救的那些災民受糧商蠱惑,差點將大人置於死地,大人不計前嫌,仍肯為允州百姓竭心盡力謀劃,下官無以為表,只有一拜,替允州所有的百姓,謝過大人!”
說罷,徐文謙放下手中的圖紙,一撩衣襬,雙膝對著初曦俯身下拜。
初曦忙起身去攙扶,“徐大人這是做什麼?”
徐文謙深深伏在地上,心潮澎湃,對這位少女郎中真正的心服口服,也突然明白麵前的女子為何年紀輕輕便官拜四品,他、自愧不如。
初曦將他扶起,沒有太多冠冕堂皇的話,交代完事情,便告辭離開。
回到驛館,初曦直接去了芹孃的房間,大妞已經睡著了,芹娘正在燈下縫補衣服,見初曦進來,忙讓座,倒茶,一頓忙活。
初曦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麻煩,坐在床邊,見大妞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了嘎,臉頰粉嫩,粉唇嘟著,睡的正香甜。
幫她將踢開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又將她散開的小辮子理到耳後,初曦才起身坐在桌子前,對著芹娘道,“芹娘,坐。”
“噯!”芹娘應了一聲,傾身坐在凳子上。
“身上的傷還疼嗎?”初曦關切的問道。
“不疼了,大人那麼忙,不用一直惦記著。”
初曦點了點頭,自懷中掏出兩頁紙,將其中一份遞過去,道,“這是和離的書信,一共三份,太守徐大人都簽了字,其中一份送去了周家,另一份留在徐大人那裡做備案,這一份你收著。”
“是!讓大人費心了!”芹娘小心的接過去,目含感激。
初曦又將另一張紙開啟推過去,輕笑道,“這是一份房契,就在府衙附近,是個一進的院子,不大,但也夠你和大妞住,我去看過,還算乾淨舒適。我也已經和徐大人打過招呼,以後夜裡府衙的侍衛巡邏的時候,會多留意你那裡,所以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直接去找徐大人,他會關照你們母女!”
芹娘愣在那裡,待聽明白初曦的意思,頓時驚慌的將房契推回去,“不,這萬萬使不得,民婦不能收,已經門麻煩大人了,民婦這個是萬萬不能收的,大人請收回去!”
春夜料峭,燈火溫暖,初曦黑眸清澈,聲音含笑,“別推辭了,不然你還想帶著大妞四處流浪,大妞還小,需要一個穩定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