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邊,四捨五入,就是和江沅睡一張床。他自覺在追妻路上又前進了一大步,興奮地一夜沒怎麼睡。感覺到江沅醒了,他忙閉著眼,擺出一個最好看的睡姿,力求用美色吸引江沅。
江沅坐起來,她看向賀宴,他睫毛輕輕翕動了一下,唇邊帶了點若有似無的笑意。她一眼就看出,他在裝睡。
“賀宴?”
賀宴沒回答,但假裝無意識地動了動手,向上循聲而來,握住了她的手。
江沅:“……”從床下伸到床上,太刻意了!
江沅甩手,他握得更緊,掌心摩挲著她的手背。
江沅冷笑一聲,從床上下來,踩著賀宴的腿走了過去。
賀宴不好再裝睡,張開眼,迷茫地看向江沅,“沅沅,早安,今天也是愛你的好天氣呢!”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春寒料峭,多陰雨,晨間溫度極低。江沅開啟房門,冷風吹來,她忍不住抖了抖。
管家賀小七盡職盡責,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圍著江沅獻殷勤。他一邊介紹各種點心,一邊將梧州城的八卦講給江沅。一頓飯,賀宴被冷落在一旁,他試了幾次,也沒能扒開賀小七,湊到江沅面前。
賀宴瞟了賀小七幾眼,表示自己的不滿。
賀小七回了他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謙虛表示,伺候女主人是他身為管家應盡的職責,男主人不必誇獎。
江沅早上吃得不多,她慢慢喝著粥,聽賀小七說話。聽了一會,她問:“靜嘉樓素衣被殺的事情,你聽說過嗎?”
女主人果然與眾不同,吃飯的時候談論兇殺案,面不改色。賀小七眼睛閃亮,露出慈祥又欽佩的微笑,滿臉的皺紋笑成一朵盛開的菊花,再看向江沅時,眼神火熱。
素衣是梧州城有名的美人,多少人愛在靜嘉樓門前散步溜達,只為看一眼素衣。她被殺後,關於她的傳聞更是沸沸揚揚。
一名合格的管家,必須掌握城中所有八卦。賀小七將自己知道的有關於素衣的事情,全部講予江沅聽,包括素衣曾經喜歡過的人,王元生。
昨晚在靜嘉樓的時候,從老鴇懿孃的口中,江沅已經得知了王元生和素衣的關係。是以,再從賀小七嘴裡聽到素衣和王元生彼此傾心,但一個是青樓妓子,一個是窮苦書生,註定無緣時,江沅只點了點頭。
賀小七陡然一凜,女主人這是對他八卦的不滿意,他忙補充最新訊息:“素衣昨日的屍體剛到義莊,便被人偷了,引發梧州城百姓多方猜測,但是,今早,素衣的屍體又神秘出現在了義莊!”
江沅放下勺子,被這訊息驚了一驚。
素衣死那日,王元生人在靜嘉樓內,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一直到發現素衣死,他都沒有離開眾人的視線,所以,王元生不可能去殺素衣。但是,他連素衣生前用過的古琴都想拿走,江沅猜想,素衣的屍體可能是被王元生偷走的,但是,素衣的屍體又被送回來了,為什麼?
一,不是王元生偷的;二,是王元生偷的,但因為某個不為人知的原因又送回義莊。
江沅問賀小七,“你知道隔壁陳府大公子陳時和素衣有什麼關係嗎?他喜歡素衣嗎?”
“陳大公子?”賀小七想了一會,搖頭,“應該不,陳大公子有未婚妻,青梅竹馬,感情很好。他為人自律,除了與同窗應酬,很少去青樓。而且,他外出遊學了三年,昨天才回來。”
賀宴敲了敲碗,引得兩人看向他,他才語氣平淡地吩咐管家,“賀小七,我讓你拿的仵作驗屍的記錄呢?”
賀小七猶疑,“我是良民,怎麼能拿到仵作驗屍的記錄呢?賄賂仵作是犯法,偷竊更是犯法啊……”
賀宴似笑非笑:“原來你是這樣拿到仵作驗屍的記錄呀,真是良民。”
賀小七偷眼瞧江沅,做出一副羞愧難當的表情,額上滲出點點汗,他抬袖去擦。
賀宴拍手鼓掌,“演技又高一籌,可喜可賀!”
“哪裡哪裡。”賀小七謙虛,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作為良民最後的良心,老奴沒有拿原件,這是老奴親手謄抄的。”
聽到“親手”二字,賀宴縮回要拿過來的手,“你念吧。”
江沅偏頭看見紙上橫七豎八地各種亂糟糟的線條,一個字的形狀都沒有聯想出來。
“內容有點多,還有好些廢話。您想知道什麼?”賀小七這話卻是對江沅說的。
江沅想了想,問:“素衣臨死前,手裡握著的是什麼?”
在妖界的大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