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奇見拿回銀子無望,便假裝大方:“咱倆誰跟誰啊,你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我的銀子就是……”在胡然期待的眼神裡,他捂住胸口,忍住心疼,“我的銀子。”
這時,茶樓後院傳來一陣騷動,隱約聽見有人在控訴:“有人打暈了我,還脫了我衣服……天殺的,我詛咒他一輩子……”
“那啥,我有事先撤了,山水有相逢,我們有緣再見啊!”
胡然聽見那人的話,臉上一陣心虛閃過,他拱手與凌子奇告別,“告辭!”
凌子奇差不多已經猜到原因,很明顯是胡然打暈了說書先生,剝了別人的衣服,假冒說書先生來說書了。
他沒阻攔,任由胡然以矯健的身姿竄出了茶樓。
凌子奇回到了包廂,卻看到了包廂裡多了一個人——張無期。
江沅姿勢放鬆地坐在桌子前,張無期站在她面前,澄澈的雙眼望著她,似是有滿腹心事欲訴。
但對著他,江沅只想到四個字:陰魂不散。
她端著茶盞,考慮著要不要一杯茶潑他臉上,但是,那樣的舉動,也太小家子氣了,不太符合她一貫的做法。
“沒事的話,請離開,門在你後面。”江沅說話很不客氣。
她對上張無期,總是無端火大。何況,此刻,她本身心情就不太好。
張無期皺了皺眉,略有些受傷,但他不是江沅什麼人,三番五次纏上她,她煩,他也理解。可是,張無期還是堅持將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江沅,你……不是良配。”
他不知道賀宴叫什麼名字,六界神探大賽討論群裡關於“賀宴”與焉徐的照片只發出幾秒就撤回了,張無期並沒有看到。所以,直到此刻,張無期都不直到賀宴就是傳說中的妖界不可說。他看見了“賀宴”與嬌俏美少女焉徐親密的模樣,便想告訴江沅,讓她及早發現真相,不至於被賀宴矇蔽。
“不是良配?”這話一下子惹怒了江沅,她冷冷地反問,“那和誰是良配?和你嗎?”
“不是,我……”張無期神色一震,耳尖悄悄紅了,他慌亂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江沅,我只是……”
張無期向來不善言辭,此刻內心隱秘感情被江沅一針見血戳破,他越發說不清。
深吸一口氣,江沅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喜歡張無期,也不喜歡遷怒別人,“張道長,大路朝天,你我各走半邊。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真的,我脾氣不算好,你若是硬想管,我真的會忍不住……揍你!”
張無期抿緊了唇,躊躇半晌,他道:“江沅,我是為你好,你入我道門,必將……”
“砰”一聲,江沅拎起凳子砸向了張無期。
“哎哎哎,學姐,有話好說。”
凌子奇跳了出來,張無期往邊上躲了躲,那張實木凳子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我先走了。”
江沅冷著臉,對凌子奇說了一聲,便出了包廂。
凌子奇在她後面叫了一聲:“等等我!”
他壓低了聲音,對張無期道:“張道長,追人不是你這樣追的。學姐是那種願意被你禁錮自由,對著你小鳥依人的嗎?不是,你看賀宴,為什麼學姐對他死心塌地,還不是因為學姐要幹什麼,他都任由學姐嗎?對不對?而且,那什麼,學姐和賀宴是一對,張道長,雖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你這樣……有些不道德吧?”
張無期只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容,“他叫賀宴?”
“敢情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情敵的名字?”
張無期低聲重複:“賀宴……”
江沅已經出了茶樓,“張道長,我先走了。”
從開啟的窗子裡,張無期看見凌子奇追上了江沅,兩人相攜離去。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江沅那麼反感他?在順水街第一次見到江沅的時候,他就覺得江沅很不一般。之後,每一次江沅去順水街,他都找著機會與她搭話。但是,江沅不願意與他說話,經常躲著他。
知道江沅有了男朋友後,張無期感覺到了難過,也就在那時,他才發現,他應該是喜歡江沅的。
但似乎,已經遲了。
“賀宴……”張無期莫名覺得這個名字很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那男人長相好,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根本不是人類,他為什麼會和江沅在一起?江沅,畢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啊。
出了茶樓,江沅手腕上一陣火辣的疼痛,她低頭,見擦破了皮,正在流血。回想一下,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