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心疼的幾欲流淚,鳴雀更是感同身受般的打了個哆嗦。
他下意識將蛇子捂進了自己的懷裡,並巴巴的看著羽衣人道:“大哥,小羽再怎麼犯錯,他也是我們的弟弟啊!就算要罰,好歹也要先救活他吧!只要給他一件羽衣——”
“鳴雀的羽衣在哪裡?”羽衣人轉頭冷冷的看著邊上的任客卿道,“馬上將它取出來交給我!”
“羽衣,被我留在凡間了。”任客卿冷靜道,“如果你還想要拿回去,就先救活了小羽,我們會帶你們去取。”
小羽露出個稍嫌驚訝的神情,但為了任客卿,他依然選擇了沉默。
“說謊!“羽衣人登時沉了臉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小羽這蠢貨看不透你的本性,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客棧外遊蕩著三百七十五條蛇子,另有八十差三的傀儡,方才客棧的夥計又交給我們一缸子休眠中的蛇子,共計足有過千之數。小羽這蠢貨原就修為不夠,又被你蠱惑的連續生子,以至於過半的蛇子都先天不足,與其說是蛇子,不如說是長蟲,這輩子也只能如此了。你害了小羽一個不夠,還想私藏鳴雀的羽衣以備不時之需。凡人奸詐並非一日,與其聽你滿嘴謊言,不如我自己親自動手!”
說著他身形一動,竟是準備直取任客卿的性命。
任客卿本能的後退幾步,直到退無可退的靠在了牆上。
眼看著他就要斃命於羽衣人的爪下,就有幾條蛇子從天而降,一下子就將羽衣人的手纏了個結結實實。
羽衣人猝不及防的停了手,又有一個人從背後撲上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叫道:“大哥你冷靜點,先來幫我們善後啊!外頭突然又冒出來好些傀儡,我和表哥們有些頂不住了!”
“那個店小二呢?”羽衣人凝聲道,“他不是就在樓下嗎?”
“他早溜了。”鳴鳶叫苦連聲道,“人家說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特意追到三途河通知我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讓我們務必快些了結。若是等天亮還沒將蛇子都抓回去,那他就要點一把火將剩下的蛇子都烤成蛇肉,以免影響了客棧的生意。大哥,我可是偷溜出來的,爹還不曉得小羽來了三途之地呢!你就不能忍忍?真殺了這個凡人,善後就更麻煩了!我聽那小二說,他好像在別處安置了好些僕從——”
一聽這話,羽衣人的面色就越發陰沉起來。他惡狠狠的瞪了面色煞白的任客卿一眼,隨後一轉身,就徑直朝窗外跳去。
“孩子——”被死死壓住的小羽見羽衣人帶著蛇子離開,一時急的噴了一口血。
鳴雀一摸身上,那幾條蛇子果然不見了。
按說蛇子原不該這般護父的,不知道是不是孕育方式不同的關係,小羽產下的蛇子格外的重視任客卿。
“小羽你別急。”未免小羽失了最後一口精血,鳴雀忙不迭安慰道,“我剛才有偷偷地給他們吃翎羽,應該沒有大問題的。”
“鳴雀你又犯傻了!”鳴鳶聞言嘆氣道,“你自己的羽衣還沒著落呢,怎麼又亂拆大哥和爹爹給你準備的羽衣?回頭叫大哥發現了,你又要受罰了!早知道那小二會找你們來,我就不急著連夜出來了。明兒爹知道我先斬後奏,我也要受罰了——”
☆、208|蛇子
“三哥……”鳴雀忙抓住鳴鳶的手急道,“先救小羽!”
“真是——好吧!”鳴鳶略有些焦躁的撩開衣襬蹲了下來。小羽血肉模糊的肚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煮爛了的肉糜,鳴鳶險些無從下手。
小羽咬著自己的舌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任客卿。靠在窗邊的任客卿看起來既冷靜又陌生。
“客卿——”小羽含糊的呼喚他道,“孩子們都在哪裡?”
“他們很好。”任客卿一面安撫小羽,一面推開窗戶檢視情況。
羽衣人鮮豔的羽衣在昏暗的月光下仍顯得無比璀璨,他的動作與他的神情一般冷酷無情,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重物落地聲,蛇子們的吐息便越發稀少起來。
“無須擔心他們。”任客卿神情未改的將窗戶重新關緊,他回頭看著奄奄一息的小羽娓娓道,“他們不會有事的。”
小羽眼中劃過一道晦澀的暗光,他雖然只剩了一點意識,但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隱約已經猜到了。
但是任客卿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太冷靜了,就算是為了穩住自己好讓自己安心接受治療,他也太過安然若素了。
“這已經是我所能盡的最大的努力了。”好不容易處理完小羽的傷口,鳴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