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彷彿早已習慣被人忽視了,將毛筆在黑三郎眼前晃了晃,示意他讓自己說話,然後認真道:“扶欄不能拆!那可是客棧出了大價錢從山魈那裡買的。”
“多少銀子?”青衣隨口一問。
賬房先生先是掰著手指算了算,然後對著青衣伸出六個手指。
青衣眨了眨眼睛,遲疑道:“五兩?”
“怎麼可能!”賬房先生登時嚴肅了臉道,“是六枚銅錢!”
青衣嘴角一抽,一時間也不敢確定到底是銅錢值錢些還是銀錠子值錢些。對於那些要過三途河的客人來說,自然是渡資更貴重。但山魈她也見過,他們可不像是那種喜歡去凡間的妖怪啊!
“我一直都覺得買貴了啊!”賬房先生依然在那裡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那六枚銅錢,他唰唰唰的翻回到購買記錄處,然後開始嘰裡咕嚕的算道,“買來安置了一百三十二年,靈氣的浸潤、時間的沉澱……嗯,據說古董更值錢,我再算算……現在應該值個多少……”
青衣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待到賬房先生高興的抬頭,她登時就有種他會獅子大開口的預感。
“現在這扶欄可要值框鮫珠呢!拆了可是虧大了!”賬房先生果然開口就嚇人,“所以大人你不能拆,不然你就得賠框鮫珠給客棧了!”
黑三郎笑眯眯的搖頭道:“安心,我不會動它的。”
青衣抿著嘴沒有吭聲,她也不願叫黑三郎替那幾個客人背鍋。但想起溫玉和族人們先是還在客棧住著,再加上秀秀一個小孩子,若是不小心也有可能碰上,是以她還是開口道:“那就那樣隔著?那些黏糊糊的噁心東西怎麼辦?”
“擱著也沒啥。”賬房先生無所謂道,“它們並不會腐蝕扶欄,頂多是不太好看,時間一久肯定就會被客人們摸感覺了。”
青衣眼皮一抖,待要再說什麼,那賬房先生臉一轉,就又從她跟前消失了。
“……他去哪了?”青衣瞪著眼納悶道,“他不見了!”
黑三郎轉眸掃了眼過道,然後安慰青衣道:“無妨,誰汙的那扶欄,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