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引路的青衣提著琉璃瓦燈籠走在前頭,綽綽約約的燈光照著腳下的道路,她久違的踏上通往地道的道理,只覺記憶彷彿有些模糊起來。
黑三郎默不作聲的守在青衣身邊,當那群東倒西歪的客人嘟嘟囔囔的跟上之後,他便伸手對著倉庫的門輕輕勾了勾手指,以術法將門給關上了。
青衣眯著眼細細的瞧過周圍之後,就對著黑三郎低聲道:“入口還在裡面,我們再走幾步看看。”
“你記不清地方了?”黑三郎敏銳的覺察到青衣言語裡的不確定,就拉了她的手道,“要不要讓我走在前頭?”
“沒關係,只是許久沒走了有些生疏了。”青衣回以微笑道,“入口時有變動,但出不了這個倉庫,我再多看看。”
說著她又抬腳往前走了一步。
只聽見咔擦一聲,她彷彿踩到了什麼東西,只覺腳下一片黏糊糊的。
“別動!”緊張青衣的黑三郎立馬摟住了青衣的腰急道,“有血氣,你方才踩到了只拜陰蟲,這東西最愛吸食活物身上的陰氣,這裡既然有一隻,難保沒有第二隻,待我找出來殺了再說!”
青衣忙拉住黑三郎道:“我找到入口了!”
“哪裡?”黑三郎尤惦記著那不知躲在哪裡的拜陰蟲,還在那裡不停的四下張望。
“就在我腳下。”青衣深吸一口氣努力鎮靜道;“不過只開了一條縫,我們退後一步看看。”
說話間黑三郎就已經攬著她的腰往退去。
然而本該開啟的地道入口卻並沒有如青衣印象中那樣開啟。青衣與黑三郎等了片刻,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青衣忍不住疑惑起來,以往她只要一進倉庫,地道的入口便會自動開啟,怎麼今兒這麼反常?別是因為她帶了黑三郎來的緣故吧?
“喂——”等了半天也沒有進展的客人又忍不住騷亂起來,他們歪七倒八的攀在牆壁和樑柱上,一面摳牆一面抱怨道;“大師兄,你不是說會很快的嗎?”
“太子太保確實是這麼說的,只需有人帶路就可去到地方的——”那白髮長鬚的老者大著舌頭嘟囔道,“我——去問問——”
說著他就踉蹌著朝青衣和黑三郎走去。
青衣待要開口解釋,邊上的黑三郎就已冷聲道:“入口就在地上,你們想去,這時候便可以去了!”
眾人聞言忙一蜂擁的朝地上撲去,彷彿地上有金子一般,就那麼亟不可待的用手將地面一寸寸的摸了過去。
其中兩人一摸到了方才僅開了一條縫的入口,就很是興奮的叫道:“大師兄,找到了找到了!”
“不過這個入口怎麼這麼小?”那老者用也用手摸了摸地縫,只覺這地縫小的連根手指都塞不進去,這樣如何能過人呢?於是他便抬頭滿心疑惑的問道,“青衣,還不快些開門?”
青衣自然也想開門,然而她並不知道開門的法子,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好。
正當她頭疼之時,胡姬的聲音忽然就自底下傳了出來:“青衣,你把手伸過來。”
青衣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黑三郎,見黑三郎沉著臉一臉的不樂意,她便湊近黑三郎的耳朵悄悄道:“怕是要給我開地道鑰匙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們一起伸手。”
黑三郎沉吟片刻,卻是對著正在地上胡亂摸地縫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代為接手。
也不曉得那行人心裡到底是在想什麼,得了黑三郎的暗示,竟是喜不勝收。他們排成一排的依次將自己的手搭在地縫之上,滿眼皆是興奮。
接著其中一位小娘子忽然就驚喜的叫道:“鑰匙在我手心裡!待我——”
邊上的人聞言才面露喜色,就看見那自稱接到了鑰匙的小娘子突然就以一種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乾癟坍塌下去了!
離那小娘子最近的兩人登時慘叫著向邊上滾去,什麼醉意一下子就全都嚇醒了。
與此同時,原本死活開不了的地道入口驟然就洞開了,來不及避開的道士們只來得及露出個驚恐的表情,就那麼直直的朝地下墜去。
離得稍遠的青衣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在眼前,倒是黑三郎面無表情的顯得十分鎮靜。
“那小娘子是怎麼回事?”青衣驚疑不定的低聲道,“胡姬……胡姬該不會害我才是……”
“是拜陰蟲。”黑三郎嗤笑一聲道,“我還說為何偏要你來帶路,原是這個緣故。想來是胡姬用了拜陰蟲做開地道的鑰匙。這種妖蟲最愛蟄伏在黑暗中,並以活物體內的陰氣為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