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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原本還優哉遊哉的黑三郎還以為青衣這是不滿,忙著急的回頭解釋道,“我以為你想來看看槐樹林,上午看你挺在意的樣子……”
“嗯,是挺在意的。”青衣果真點頭道,“因為它看起來就是很古怪啊!不過現在已經差不多弄清楚了。這槐樹林……是酒釀子的酒窖?”
“不錯。”黑三郎挨近了青衣認真解釋道,“酒釀子總是在這片槐樹林裡埋酒罈子,你也知道,他算得上是釀酒的鼻祖了,所釀的酒多有靈氣。那些槐樹受了他的恩惠,日積月累成了精怪之後,也不急著修煉,只是百年如一日的想著報恩。酒釀子已經老的很多事情都糊塗了,於是這些個槐樹就自發自動的幫著他釀酒。以往它們總是乖乖的待在酒釀子的家裡,最近大概是因為大旱,它們就開始跟著酒釀子到處跑了。”
“原來如此——”青衣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半響忽然又反應過來的看著黑三郎道,“不過,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東橋好像沒有說這個事情。”
“我自然是知道的。”黑三郎驕傲的偏頭哼道,“我好歹是個活了很久的妖怪,在來客棧前,我也是天涯海角的歷練過來的。雖然如今不如以往那麼隨心所欲,但是我還是有訊息來源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客棧大門前。青衣旋身回頭看了一下背後,就見那片槐樹林在不聲不響間也跟著他們來到了客棧大門前。
像是在慶祝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一般,槐樹林裡的槐樹皆都無風自動的搖擺起枝條來。
這下子青衣不用人解釋也想通了。想來槐樹林就和酒釀子一眼害怕死人骨,之前它感知道路上有危險,所以就沒有繼續移動,不然它肯定會徑直移動到客棧大門前的。
酒釀子哎哎叫著從地下冒了出來,在青衣和黑三郎的注目下,他熟稔的用手翻開槐樹下的積土,將埋得深深的酒罈子一個個的挖了出來。
新來的妖怪夥計們來回跑了半天,總算趕在酒釀子用酒罈子封住客棧大門前趕到了。前前後後腳不沾地的將酒罈子全都送進了酒窖後。還不等她們歇口氣,黑三郎就又吩咐她們將客棧裡所有的空罈子都搬出去,因為酒釀子竟是將自己地脈酒泉也給挖出來了。
“按信裡說的,我已經把所有的酒都帶來了。丟擲已經被訂去的部分酒,剩下的我全都給你們了。”酒釀子豪爽的用兩根伸手捏著酒罈子沒進酒泉裡裝酒,一邊裝一邊笑道,“要是你們覺得不夠,我就在這裡留上幾天,現給你們釀!”
“夠了夠了。”聽見妖怪夥計說酒窖已經裝不下後,青衣便連連擺手拒絕道,“已經夠了。”
酒釀子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他手掌一翻,就又用泥將自己挖出來的酒泉給填了回去。
是夜酒釀子也沒有忙著走,就睡在槐樹林的地下。第二日一早,青衣才開了客棧大門,他就從地下冒了出來,將一個胖的如同圓球的人送到青衣跟前道:“昨兒你不是問我要能讓饕餮滿意的酒麼?昨天搬酒差點就弄忘了,到了夜裡才想起來,所以現在趕著給你送過來。饕餮能食萬物,但金石也難叫他滿足。他最愛蘊含了凡人惡念怨毒的東西,這桶槐鬼陳,是我特意從新釀裡頭挑出來的,想來使得。”
說完不等青衣開口,他就叨叨著該去下家送貨了,自己真是老糊塗了又有些記不清路了,說著也不跟青衣道別,就那麼兀自鑽進地下走了。
昨日晃晃悠悠的跑到大門附近來的那些個胖子早已被槐樹林收回林子裡去了,這會兒酒釀子一走,槐樹林也跟著挪走了,只留下酒釀子特意送給青衣的那桶槐鬼陳輕輕搖擺著四肢坐在那裡。
青衣木著臉看著腳邊那個人形酒桶不知該如何處理,隱忍的深呼吸幾下後,她叫來東橋和妖精夥計,讓他們將這詭異的酒桶給挪到了倉庫。
黑三郎姍姍來遲的湊近青衣,又開始笑嘻嘻的黏著青衣要吃的。
青衣習慣性的挽了袖子就去做飯,誰知一進廚房,就看見高師傅醉醺醺的歪在後門邊上嘿嘿傻笑個不停。盛了玉冰燒的酒桶還好好兒的,但是整個廚房都是濃郁的酒氣。
“這是怎麼回事?”青衣不由的怒道,“誰打翻了酒罈子不成?高師傅你是不是偷酒喝了?”
“我——我沒有——”高師傅嘻嘻笑著指著後門道,“嘿嘿嘿,丫頭我跟你說個好訊息,咱們不愁沒酒喝了,後門的水井變成了酒井了——嗝——好酒——好酒——哈哈哈哈——”
“什麼?”青衣聞言只覺腦袋嗡了一下,她按住青筋直跳的額角,不自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