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是扼腕痛惜起來。
等浴火仰脖子硬生生吞完了藥粉之後,青衣便馬上給他餵了一顆蜜餞。
浴火含著酸甜的蜜餞舔了舔,又想起剛才溫玉喝苦藥的時候,青衣並沒有給他蜜餞吃,兩廂一比較,他頓時又高興起來。
小孩子果然是天真單純些,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是一顆蜜餞,便又叫他開開心心的膩在青衣懷裡叫娘娘了。
胡嵇冷眼看著賬房先生將損壞的東西都一應記在了青衣的名下,待到他舔著手指翻頁之時,胡嵇這才蹙眉道:“為何我覺得客棧的位置有點偏移了?”
“有嗎?”賬房先生詫異的抬頭道,“朔月將至,客棧位置偏移也是有可能的。”
“我來千百多年了,也不曾見過客棧提前移動的。”胡嵇肅容道,“再者,那傢伙也從不會離開主人的身邊,如今他既在這裡,想必是主人也來了。”
“主人來了?”後知後覺的賬房先生這才驚訝道,“你說的那傢伙又在哪裡?”
胡嵇抬腕朝賬房先生的腳邊一指,然後低聲道:“那不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宵節快樂~
☆、第284章 暗湧7
賬房先生下意識低頭一看,果不其然的看見自己腳邊突兀的鼓起了一個土包。
“……你為什麼要一直這樣出現?”賬房先生竟沒有吃驚,他一邊將賬本揣進懷裡,一邊平淡無奇的說道,“沒的嚇我一跳。”
凸起的土包上下起伏了一下,胡嵇以為他又要悄無聲息的遁走,不料那土包徒然一漲,那藏在地下的傢伙霎時便顯出了形體來。
身披黑色斗篷的駝揹人的身形彷彿又扭曲了些,咋一眼看去,竟有點像凡間街頭耍雜技的人刻意曲背獻藝的模樣。
原本纏著他身上的黑紗也跟著變了模樣,歪歪扭扭的結成一條粗糙的麻繩,若非還有幾根拖長的粘絲掛著,只怕這會兒已經斷成幾截了。
胡嵇鼻尖一動,馬上就退後了一步。
那是一股血肉焦糊的氣味。
賬房先生也有點驚訝,他來回的看著來人,半響才道:“雖然我暗地裡時常稱呼你為燒火棍子,但是今兒一看,這名字竟是再形象不過了!”
斗篷下的人猛的晃了下腦袋,然後從斗篷裡探出一隻纏滿了布條的手。
那隻手也一如他的身體,粗細不均扭曲的不成樣子了。那些纏繞在其上的布條皆都帶著或黑或黃的斑駁痕跡,彷彿是重傷之人遲遲不愈的傷口上的布條一般結塊發硬了。
眼看著對方抬手要掀開自己的斗篷,邊上的胡嵇嚇得頓時又退後了一步。
想胡嵇乃是愛美之人,平生也是廣集美物,日日得閱美人,任何汙穢之物和形貌醜陋的人物他皆都不會正眼去瞧。如今這傢伙一來便要露出真面目來,還不得嚇壞胡嵇。
曾見識過對方真面目的胡嵇心有餘悸,便急忙阻止道:“停下!你有話便說吧!用不著露臉!”
賬房先生不及胡嵇那般嫌醜愛美,倒是坦然道:“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又醜成什麼模樣了!瞧著你的身形——嗯,再聞聞這焦糊味——是不是你要鎮不住地底下的燭龍了?”
“燭龍醒了?”胡嵇驚回頭道,“那麼說,廚房那火真是燭龍弄出來的?”
賬房先生的眼睛猛然一亮,但不等胡嵇注意,他便趁著摸鼻子的時候調整了表情。
“主——人——馬……馬——上——就就——來了——”斗篷下的變形人艱難又磕跘的出聲了,“我——我需要——更——更——”
“知道了知道了!”對方說話實在是太過艱澀難聽,且拖長了聲音半天結巴不出一句話來,聽得胡嵇連忙擺手道,“這一年客棧也收來了不少寶物,我回頭就讓賬房先生都給你送去!”
“為什麼是我?”賬房先生不快道,“我只是賬房先生,只負責算賬,什麼時候送貨也歸我管了?”
胡嵇聞言冷笑一聲,卻是藉機反駁道:“前兒你不是自己說的麼,我負責待客收錢,你負責記賬管財。既然錢財寶物皆都歸你管,那運送自然也是你的分內之事。”
說罷他拍了拍手,一口怨氣出完了,頓時渾身都舒暢了。
賬房先生摸了摸懷裡的賬本,他很是捨不得那些寶貝,若要他親自送,就跟搶他的錢袋一般叫他肉疼。
暗自心疼片刻之後,他又轉頭看那個斗篷人道:“燒火棍子你是不是快撐不住了?胡嵇不願瞧你的長相,我倒是好奇的很!不若你現在就掀開那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