鍁逍納�桑 �
“好些了。”費老的眼瞳猶帶幾分妖異的紅色,他口中雖在應道,但眼神卻在不住的打量對面的客棧。
門徒們見他眼神凌冽,面色嚴酷,看客棧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極為棘手又非除不可的妖怪一般,就有些緊張起來。
“可是那妖怪對師父動手了?”鈺兒心有不平,當即便衝動道,“我這便去會會那妖怪!”
“慢著!”不曾想費老卻立馬喝止道,“都跟我進屋!這般沉不住氣,如何能做大事!”
說罷他便抖開了其他人的攙扶,行動如常的進了小屋。
門徒們面面相覷的對看幾眼,然後才緊跟著進了屋子。
費老連衣衫也不曾換,一坐下便開始繪測起來。
門徒們但見他以自己的血混了金漆繪了一地陌生符咒,又以數十顆珠玉串了墨線分別安置在各個方位之上,口中所念的咒語更是他們聞所未聞的繁複拗口。
年紀最小的鈺兒只覺那咒語似有迷心之效,不過寥寥幾語,便叫他心神渙散起來。
珠玉如有神識的在地上來回滾動,門徒們一個錯眼不見,就讓鈺兒飛身撲了上去。
原本快要滾做一處的珠玉叫鈺兒揮手一撥,就又滴溜溜的飛散了開來。
其他門徒低呼一聲,待要救急,已是遲了。
鈺兒心神一凜,這才復又清醒了過來。
“師父!”一發現自己破壞了費老的陣法,鈺兒登時就白著臉叫道,“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腦子忽然就糊塗了——”
“不是你的錯。”費老嘆氣道,“這是天意如此!”
門徒們聽得不甚明白,張口欲問個詳細,就見費老抬手阻攔。
門徒們只得閉嘴不言。
“這世間終究是容不下異數……”費老悽悽然的嘆息一聲,隨即神色一轉,竟是下定了決心,“收拾一下,我們今夜就進客棧。”
“師父!”門徒們大驚失色,忙問緣由,“這是為何?莫非是那妖怪要挾你了?”
“蠢貨!”費老被他們氣的又跳了起來,挨個招呼了一下腦袋之後,他這才憤憤道,“你們的腦袋都是擺設嗎?沒瞧見外頭的天都變了嗎?方才測算雖然中途被毀,但一兩分還是瞧出來了。再者,那時候我瞧著那妖怪高興的很,兩相聯絡,便可推知他血脈有繼了!”
說著他又抖著肩氣急敗壞的罵道:“那溫玉當真是陰險,險些沒將我糊弄過去了!我們今晚便去瞧瞧他的外甥是何妖怪!”
“可是……”門徒們不甚自然的抓臉道,“既是新生兒,又是個小妖怪,他們大概不會願意讓除妖師看吧……”
費老喉間一梗,憋氣許久,這才鐵青了臉怒道:“他們敢!”
青衣滿懷柔情的在床上逗弄孩子。小傢伙精力旺盛,在床上來回爬了無數圈也不覺得累。青衣唯恐他不小心跌下床去,便特意用被子圍出一個圈來,只要他不爬出這個圈來,她也就由著他爬了。
但小傢伙又豈是那般乖巧聽話的孩子,他對被子高山外的世界似乎有著無限的好奇心,於是他便牟足了勁兒攀爬起來。
破殼不過幾刻鐘,他便已經學會怎麼靈活的使用自己的尾巴了。當青衣動作輕柔捉住爬到頂峰的他的時候,他便抗議般的用自己柔軟靈巧的尾巴捲住青衣的手腕,併發出可憐的啾啾聲。
青衣初時還道是自己太過用力捏痛他了,誰知她才鬆勁兒,這個機靈的小傢伙便馬上鬆開了她的手腕,並像條滑不留手的小泥鰍似的逃出去了。
虧得這床還算大,小傢伙便是跳出去了,迎接他的依然還是綿軟的褥子。更兼青衣眼疾手快的用袖子將他網住了,他那小小的計謀這才失敗了。
“真是的!”青衣樂不可支的笑道,“哪兒學來的這招!莫不是你在蛋裡就學了兵法不成?”
“什麼兵法?”黑三郎喜滋滋的聲音突然近在耳邊。
“三郎!”
青衣大喜,才要回頭,黑三郎便探頭靠在她的肩上笑道:“真是片刻都離不得!我才走開多久啊!他怎的突然就提前出來了?”
說著他便伸手提了青衣的衣袖,然後將還在胡亂翻滾的小傢伙窩進了自己的掌心裡。
說來怪的很,本來鬧騰得不得了的小傢伙一碰到黑三郎,就立馬安分了下來。
他親親熱熱的用小胳膊抱著黑三郎的大拇指,又積極的用尾巴卷著黑三郎的手腕,哪怕他的尾巴並沒有那麼長,但他還是盡一切努力將自己貼在黑三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