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碰撞聲和鬼魅的慘叫聲。
自平安橋起,乃至麒麟山一代,都已陷入了災難之中,單隻瞧著那雙龍魂仰頭甩尾對天嘶吼的兇狠模樣,便可知如此下去,天塌地陷已不遠矣。
“方舟找不到雷騰的。”眾人皆是混亂的時候,黑三郎帶著青衣輕輕一旋身避過了飛濺的血和妖物的攻擊,神色冷靜道,“不過這般情狀,若不馬上滅了那地精,只怕我們都要陷在這鬼蜮裡走不出去了。”
“什麼意思?”青衣當真是要被弄瘋了,亂七八糟的一堆麻煩齊齊就上來了,至今沒有人給她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憑自己的胡亂猜測來拼湊事實的青衣揪緊了黑三郎的衣襟怒道,“你的意思是要去滅那地精嗎?帶我一起去吧!”
青衣想的是,若留她在這裡,照著季琦和季厘國人方才的言語,只怕是要她出血。
黑三郎自然也是不願將青衣留下的,當即就彎腰將青衣打橫抱起,緊跟著身形一轉,就如一道閃電疾馳而去。
季琦本欲拉住青衣,奈何黑三郎動作太快,她竟是連手都沒來得及抬,就看到黑三郎的身影已經遠在石橋盡頭了。
石橋的震感越發強烈起來,不時有坍塌崩裂的響聲出現。
季父眉頭緊鎖,當機立斷的抱著季琦向外衝去,行動間他也不忘大聲道:“莫要戀戰,平安橋要塌了,我等速速離開這裡!”
眾人緊跟而上。
不斷崩潰的石橋如失卻職稱的屋樑一樣沉沉的往湖中墜去,季父帶著季琦奮力一躍,這才堪堪在橋面坍塌的剎那跳到了平地之上。
眾人皆都一身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方才穩住身形。未等大家定下神來,就有一人忽然指了遠處失聲道:“大郎,你看那是不是龍?”
季父和季琦連忙抬頭,就見一條無角巨龍搖搖晃晃的朝著遠處飛去。
黑三郎抱著青衣飛馳在樹頂之上。
獵獵的狂風捲著黑三郎的衣袍發出簌簌的聲響。
青衣不經意間瞧見雷騰那半染血色的巨大身軀出現在西方,一時驚得連話都忘說了,自不停的拉扯著黑三郎的衣裳示意他停下了。
黑三郎似有所覺的停下身形抬起頭來。
兩人就那麼或冷靜或震驚的看著變回原形的雷騰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擺擺的朝著那雙龍魂飛去。
正在動盪大地的龍魂對於雷騰的靠近完全就無動於衷,待到雷騰忽然一反搖搖欲墜的形態,轉而一張口狠狠撕咬住其中一條龍魂的脖頸之時,它們方才反應過來,也跟著大張著嘴攻擊其雷騰來。
雷騰一甩尾巴狠狠的嘶吼一聲,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他渾身的龍鱗都開始泛紅起來,搖頭嘶吼之後,他又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了一條龍魂的咽喉之處,同時翻轉身軀,用他那鋒利的四爪死死的按住了另一條龍魂。
青衣摟著黑三郎的脖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雷騰以一敵二,兩黑一紅的巨大龍身胡亂的扭纏在一起。
一時間高低不一的龍吟聲響徹大地,它們纏鬥之時,狂風大作,山地動搖,彷彿在它們的一舉一動間,世界都將如高築的白塔,即將在地震中坍塌一般脆弱不堪。
青衣叫那些震耳欲聾的巨響聲弄得精神緊繃,她死死的摟住黑三郎,彷彿他就是她的砥柱一般。
黑三郎按住青衣的肩,然後安撫般的輕輕吻了吻她的額角,末了他以指將青衣的臉微微抬起,示意她看那三龍。
青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雷騰猛地咬斷下一條龍魂的脖頸;同時見,他爪下用力,硬是將另一條龍魂撕扯成兩半。
那條無角蛟龍早已不復往日的青藍色,而是如浴血了一般渾身赤紅,他將那自己撕裂的龍魂踩在腳下,然後朝天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龍吟。
☆、143| 130。120。6。8
月亮上的那層血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皎潔的月光映照得整個大地都亮堂起來。
雷騰似醉微醺的搖晃著腦袋,自他所在的地方起,層出不窮的魑魅魍魎皆都開始退散開來。
一直提心吊膽的青衣見狀著實鬆了口氣。
“我們回去看看吧!”一樁懸心事一了,青衣便又想起還吊著一口氣不知生死的溫玉開,是以她又急著催黑三郎道,“也不曉得阿兄那裡是否無恙,且秀秀還在那裡呢!”
黑三郎卻彷彿另有打算,聞言就道:“方才你不是說要與我一道兒去收拾地精麼?現在龍魂已被雷騰滅了,且有了他的龍氣,陰邪之氣便難以滋長,此時正是去尋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