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裹起來,然後好整以暇的坐在蛛網上看著大白繭子在那裡搖搖晃晃的掙扎個不停。
“啊,真是期待,不知道她的骨肉化盡了會是何等美味!”大蜘蛛望了望日頭,又一口咬住白色繭子的一角,將麻痺獵物的毒液注射進去,然後慢悠悠回到了蛛網中心,趴下來舒舒服服的等著開飯。
毒液慢慢發揮了作用,青衣只覺身體和意識漸漸失去了知覺,最後眼前一黑,完全落入了無底的深淵。
一隻小小的花蜘蛛不知何時爬了過來,趁著大蜘蛛沒注意,就在青衣所處的大繭子上爬了一圈,然後嗖的一下吊著根蛛絲,從蛛網墜向地面,最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積雪中。
寒風依舊不停,離去的烏鴉們又哇哇叫著飛了回來,穩穩地蹲在之前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蛛網,如同等待盛宴的客人,兩眼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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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書生跟在花衣小娘子的身後,一路上走過無數彎彎曲曲的小路。
那小娘子因能得一顆靈藥作為報酬,故對待費書生也十分的熱情,她還甚至興起給費書生講了不少蛛娘一家姊妹的事情,比如作為么妹的蛛娘因為天性膽小,從來不敢殺生,一度險些餓死,虧得她家大姐不忍心,時不時送些食物過去,這才活了這麼大。
“她當真是個好姐姐。”花衣小娘子不由感慨道,“就和你們凡人的兄弟長大後自立門戶一般,妖怪們分家更早,除了狐族、羽衣族那樣素來喜歡群居的種族,很多妖怪們一旦成年就會被父母趕出家門去,蜘蛛精更是才出生沒多久就需要獨立生活了,像蛛娘那般特殊的小蜘蛛,若無她家大姐帶頭救濟,恐怕早活不了了。”
“的確,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子了。”費書生聽了花衣小娘子的話,心裡越發對那心善的蜘蛛精傾慕起來,四周冰天雪地,他卻渾不在意,反反覆覆的想著當日那個離去的纖巧倩影。
這時候在前頭帶路的花衣小娘子突然臉色一變,她伸手攔住費書生,側耳仔細的聽了聽。
“怎麼了?”費書生也有些緊張起來,壓低了聲音輕輕問道。
“噓……”花衣小娘子有些遲疑的答道,“我似乎聽見蛛娘那個愛哭妖怪的哭聲了……”
話音剛來,一隻臉盆大小的花蜘蛛一下子從雪地裡冒了出來,差點沒把費書生嚇了一跳。
嗚嗚咽咽的哭聲一下子炸了開來,不用說花衣小娘子,連費書生這個凡人都能聽得輕輕楚楚。
“蛛……蛛娘?”花衣小娘子驚訝的看著那隻花蜘蛛連滾帶爬的向他們跑來。
“嗚嗚嗚——快救救青衣——”
蛛娘遠遠聞見了費書生那可怕的氣息,便強壓著害怕一路尋了來,她一見到費書生,便就地打了個滾,一下子變成人形模樣,一臉驚慌的哭道,“快點去救青衣,織娘她抓了青衣要把她吃掉呢,現在已經把青衣封進蛛絲繭裡頭去了。我跑出來報信前,偷偷咬破了一點繭子,還給她餵了點解毒劑,但是再不快點去救她,她就要被織娘化成流食了……嗚嗚嗚——快啊——”
“什麼?”費書生大吃一驚,頓時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原地混亂兜轉幾下,隨即跑向蛛娘,口中道,“那我們快去救青衣小娘子吧!在哪裡?哪個方向?”
“喂——等等,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不去的。”花衣小娘子不願意趟這趟渾水,要知道那織娘是頂頂難纏兇狠的蜘蛛精,萬一救人不成反被抓,估計連自己也要被化成流食吃掉的,當下就在後面追著叫道,“先把靈藥給我再去救人啊!”
無奈蛛娘和費書生皆是救人心切,兼又十分驚慌,竟沒有聽到花衣小娘子的叫喊,牟足了勁趕路起來。
“喂——喂——”花衣小娘子喊了半天,見他們無人理會自己,只顧奮力趕路,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腳氣道,“罷了罷了,我好事做到底,直接送你們去,到時候再要靈藥吧!”
前頭還在與積雪奮戰的費書生和蛛娘只覺得衣領一緊,接著眼前一花,再回神就站在了一棵大樹下。
蛛娘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止住抽泣,並使勁扯了扯費書生的衣袖示意他看前面。
費書生一頭霧水,待要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花衣小娘子壓低的聲音便從頭頂的樹枝間冒了出來:“別說話,我已經把你們送到那織孃的蛛網下了,怎麼救人你們自己看著辦。事後你千萬別忘了許我的靈藥啊,我就先走了!”
費書生頓時瞪大了眼睛,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此生做過的最大膽最瘋狂的事情就是隻帶了一個書童便敢離家千里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