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
老婆婆滿心只有她的娃娃,聞言就毫不猶豫的跟著小硯走了。
等到神虛氣短的老漢追過來的時候,就只堪堪看見老婆婆進了阿郎的房門。
這下子可是躲不過去了。
回憶此前阿郎那勢在必得的眼神,明白自己只能如對方所願的老漢跌足嘆息一聲,這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青衣無語的看著費書生那鼻青臉腫的悽慘模樣,不知該以何話開解他。
倒是童言無忌的秀秀毫無顧忌的直戳費書生的痛腳道:“書呆子你太沒用了,連老婆婆都躲不開。你要是跑得快,她肯定就抓不住你了嘛!”
費書生呲牙咧嘴的扭過頭去,羞憤難言。
“好端端的你搶人家女娃娃做什麼?”青衣鬱悶的問道,“不然那個婆婆也不至於追出來打你了……”
青衣話只說了一半,照著她方才瞧見的情形,便可知那老婆婆心黑手狠,絕非善類,只是打成豬頭已是書呆子命大了。
“……他們是拍花子啊!”費書生腫著臉含糊的解釋道,“我們得快些去救那個女娃娃。”
“哦?”青衣不明所以的偏頭看了黑三郎一眼,見黑三郎笑嘻嘻的沒有做聲,只得又回頭去看費書生,奇怪的問道,“怎麼?你認得那個娃娃?”
“豈止是認識!”費書生捂住腮幫子,哭喪著臉道,“她姓郭,乳名叫圓圓,乃是小生的鄰居兼學生,小生離家之前,便聽說她不慎被拍花子拐了去了,她家人遍尋不得,不想叫小生在這兒遇見了。圓圓被那對拍花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此叫小生如何能袖手旁觀呢!”
說著費書生又掙扎的站起來,奮力朝前走去,邊走邊義憤填膺道:“此次小生必要將圓圓救出來!”
青衣和秀秀目目相覷的對視了一眼,想了想還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只是錯過了一次機會,便難有第二次機會了。等青衣一行人回到那對老夫婦的房門前之時,那對老夫婦早已帶著娃娃不知去向了,唯有一堆精緻的人偶娃娃整齊劃一的擺在床鋪上,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
大吃一驚的費書生手忙腳亂的開啟那紙條一看,去只看見了歪歪扭扭的五個大字:謹以此結賬
“晚了——他們又把圓圓帶走了!”滿心後悔的費書生揪住自己的頭髮痛苦道,“都是小生無能——小生——愧對郭伯伯啊——”
秀秀見費書生這樣難受,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她不安的依偎在青衣身邊,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青衣摸了摸秀秀的頭,然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下子可麻煩了,到底是告訴書呆子真相看著他嚇昏過去呢,還是什麼也不說任由他後悔錯過救人的機會呢?
看著費書生滿面懊悔的模樣,青衣再次嘆息一聲。
還是告訴他真相吧。
☆、第92章 荒夫草1
芬芳的美酒在杯盞中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大堂裡的諸位客人在觥籌交錯之時,開始消磨新的一天。
因每月必來送一次新酒的酒釀子臨到送酒的日子前夕,突然差了青鳥來送信,信上道,因旱魃突至其地,致使河流乾涸,穀物顆粒無收,如此舊釀新酒皆斷了供應,一時半會兒恐難以送酒到客棧來了。
酒釀子雖然是無可奈何,但身為客棧,如何能沒有酒水待客呢?平日裡來客棧的客人,不論男女,無關身份,一落座必是要叫一壺酒的。再者酒釀子的酒又非凡品,靈氣滋味更是一絕,但凡知道三途川客棧的妖怪或凡人,沒有不知客棧裡的美酒的。
如今忽然來了這麼一出,竟是要斷了貨源了。
高師傅得了信兒,立馬就趕去酒窖搬去了好幾壇留以私用。他倒是不怕沒有酒待客,到時候鬧將起來,自有做小二的黑三郎處理,這會兒跟偷燈油的老鼠一般搬夠了好酒,他就甩手不管事了。為此青衣大為頭疼,若是客人鬧將起來,黑三郎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但並非所有客人都會明著來鬧,倘若對方只是手腳口頭上刁難幾下,她和秀秀可吃不消。是故接到書信的當日,她就叫了素兮一道兒在酒窖裡清點起庫存來。
半日清點下來,放置在外頭的酒已沒有多少了,虧得酒窖深處還有好些陳年累月攢下來的酒,只是叫兇巴巴的護門草看得緊緊的,青衣和素兮竟都拿它沒轍。好說歹說了半天,那盡忠職守的護門草呼啦啦的甩著細長的葉子硬是把她們都打出去了。
險些又被抽了一葉子的青衣忙不迭跑出了酒窖,恰巧被送下酒菜的黑三郎瞧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