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吼道,“我已化形在即,等我化形成功,再借了這龍湖裡殘留的龍氣,假以時日,必將化龍。”
黑三郎聞言卻是低笑出聲來,他一抖袖,卻是將手上的蛟蛇血盡數抖落,然後他微抬起頭,露出了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來,就那麼諷刺的看著雷騰不說話。
雷騰被黑三郎的蔑視激的龍鱗倒豎,他一動身子,滿身的龍鱗越發的赤紅起來。他對著黑三郎沉聲道:“你莫要得意,等我化龍之後,必要將你打敗,然後將青衣從你的魔爪下救出來——”
“化龍?”黑三郎冷笑道,“你便是化了龍,也未必能敵得過我,更何況你還化不了龍呢!”
“我一定會化龍的。”雷騰慢慢的將身軀浸入湖水之中,一雙龍目裡滿是堅毅之色,“此次必定能成。”
黑三郎聞言也不急著反駁,而是偏頭朝著那條龍魂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他才笑道:“想來,那人必是用了‘龍湖滌骨,堪比化龍池之威’的說法哄了你來的罷?念在你曾有心救我的人,我便提點你一句,他引你來,卻是另有所圖,你被他騙了。”
雷騰被黑三郎那句“我的人”激的幾乎要發狂,心中更是不肯相信他的話,於是他下意識就反駁道:“你休要胡說,這個龍湖確實龍氣充盈,湖底也不斷有陽氣溢位,與那位所言相差無幾——”
“你可知,這龍湖原本就是真龍的住所。當年那條真龍被斬殺在這條平安橋之上,一身的龍骨都沉於湖底,如此你自然能感受的到龍氣。”黑三郎說著又偏頭示意雷騰去看那條盤踞在遠處的巨大龍魂,然後繼續道,“那條龍魂,便是湖底那具龍骨的原身。你若不信,儘可潛下去看個清楚。”
雷騰俯衝到湖底探視一番,果然如黑三郎所言。想來方才他被透骨的痛楚所惑,竟是沒有發現,湖底原埋了如此巨大的一具龍骨。
心中動搖的雷騰復又浮出水面,對著黑三郎沉聲道:“雖有龍骨,我還是難以盡信你的話,那人騙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我雖是龍種,卻只是一條蛟龍而已,如今連化形都未成,他從我身上並不能得到什麼。”
說起這點,雷騰便十分的痛苦,倘若他足夠厲害,能夠擊敗面前這個黑三郎,他便能將青衣帶走,如此,青衣也不必被抓走受苦了。
按說化形於龍種而已,向來都不是難事。雷騰身為蛟龍,自然也是靈氣充裕,只需稍稍用些氣力,假以時日,必定可以順利化形。
但如今瞧著雷騰痛苦難當的掙扎在化形的關卡上,竟是死活不能成功。
雷騰自己尚不知緣由,黑三郎卻是知道,雷騰化形艱難,卻是有些原因的。
首先,雷騰雖乃龍種,奈何血脈不純,偏只生做了一條蛟龍。如此,他雖有北之青龍作為生母,但只一個蛟字壓頭,他便算不得真龍了。
即為蛟龍,其妖力便要比真龍低上一截,如此化形便不如真龍來的順暢,這是其一。
其二便出在他如今的身體狀況上。
雷騰此前與黑三郎打鬥,早已身負重傷。倘若後來他能堅持留在客棧邊上,接受客棧的靈氣溫養,料想化形也會順利的多,不料他被溫玉的鎖鏈驚醒之後,一聽聞青衣被擄,就不顧自己的重傷硬是追趕上去救人,以至於被溫玉重擊,傷上加傷,化形便越發困難了。
須知但凡妖物化形,必要他們拼盡了一身的修為,和以大量的靈氣方才能成功。雷騰的化形幾度被打斷,兼之重傷之下,連平日的半分威力都使不出來,又遑論化形呢?
如此兩點雖是主因,但更多還是因為龍湖裡的陰寒之氣遠勝龍氣,以至於雷騰幾乎要失去理智,變做一條只懂發狂的長蟲。
黑三郎雖不願到這個傢伙日夜覬覦他的人,也不喜見他在青衣身邊打轉,但念在他對青衣無甚惡意,並不顧自身安危出手相救的份上,他願費些功夫,幫這小龍度過此劫。權作還了對方的人情,免得將來又因此出紕漏。
不過是眨眼功夫,黑三郎便已拿定了注意,當下就開口道:“被斬殺的那條龍原是為了鎮地才被封在龍湖下的,如今龍湖缺了真龍,陽衰陰盛,以至於這個地方遍生鬼魅,已然成了鬼蜮。那人為保此地,自然是要另弄一條龍來補上。”
雷騰一聽,登時一驚,待要不信黑三郎的話,心中又十分鬧騰,總覺得黑三郎所言非虛。
為證黑三郎所言,他馬上搖頭擺尾的朝著天空飛去。不料他的尾鰭才離水,便又一股子不知名的力量忽然就纏了他的尾巴,硬是將他猛拽入湖水之中。
雷騰大怒,不信邪的復又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