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的另一邊?”無瑕平靜的問道。
歸元真人含笑頜首:“徒兒果然聰慧,不需為師多加指點。封印的另一邊你可以視為另一個大空間,在那個大空間中有無數比靈界廣闊無數倍的大陸。”
“你想打破封印,去封印的另一邊?可這與我又有何關係?”
歸元真人道:“徒兒,你以為冥河之地最初就是這個樣子的麼?”
無瑕抬目看了眼這片空間中充斥的赤紅色鮮血與陰邪的怨氣匯聚而出的暗雲,忽而想到了什麼:“難道……!”
“不錯,冥河之地是被為師變成這樣的。”歸元真人帶著幾分驕傲,“在為師確定無法憑一己之力打破封印後,為師苦心鑽研了幾千年,想出了一個方法,便是以血道與怨氣衝擊同化封印。”
血道。那大概是無瑕修道至今,所聽聞過的最殘忍、最邪惡的修行之道了。血道素來為修仙界公約所不容,因為只要與血道沾上邊,必然便涉及了鮮血、殘殺!血道中一些頂級有名的大功法,無一不是需要犯下滔天嗜血的行徑的邪惡功法。
靈界第一大宗門的掌門歸元真人,居然在修行血道!
“為師修的自然是正統的仙道,只不過為師活了上萬年,對於所有修行之道多少都有些瞭解而已。例如徒兒你修道之初所修之道亦是仙道,但如今你的道早已偏離,你修習了高深的魂道,你的元魂法器被魔氣浸染,使得你多少也沾染了魔道,你還感悟了玄之力……你的道究竟是什麼,恐怕你自己也說不清了吧?”歸元真人看穿了無瑕的想法。
不等無瑕說話,歸元真人又輕嘆一聲,自語般說:“其實像徒兒這般涉獵廣泛倒也不錯。我們生而為仙族後裔,少時無知修習仙道,但隨著修為愈加高深,才愈加領悟到仙道也好,魔道也罷,甚至是血道……不過都只是一種增進修為的道路罷了。為師自然也想度仙身,但仙印並非修為高深就可以結出,這偏偏是不能勉強的機緣。為師早已想通,即便永遠結不出仙印又如何?結出仙印,現今的仙界崩落粉碎殆盡,飛昇上去又有何用?但封印另一邊的大空間便不同了,在那片大空間中存在著數不清的與仙界同級的介面,仙界崩碎前有的珍寶,在那些介面現今也有!與其期望著強弩之末的仙界,不如放眼於更廣闊的世界!”
無瑕覺得說著這些話的歸元真人幾乎已經瘋狂,她冷聲問她:“以血道與怨氣衝擊同化封印,那麼這上萬年來,你究竟殺了多少人?”
歸元真人竟是當真回憶了一下,最後說:“記不清了。記得萬年前為師曾將一整個小塵埃界全部挪了過來,只那小塵埃界中便有不下上億的妖與人吧……比那次多的也有過幾次。時間太過漫長,為師很少去回憶這些。”
無瑕的手不禁緊握成拳,沉聲吐出兩個字:“混賬!”
歸元真人絲毫不以為怒:“徒兒,你短短一千六百年修得今日境界,當是吃了許多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修道之路上弱肉強食的道理,你應該並不比為師領悟的淺才對。為師不否認殺戮滔天,但你又如何知道死在為師手上那些存在中沒有大凶大惡之徒?沒有像你四師兄他們那般只因看誰不順眼便取人性命的狂妄之輩?修道之路,不過是一場大魚吃小魚的遊戲,你不立志做大魚,便只能成為被吞食的小魚……”
“不用跟我說這些歪理,我自有我做人的原則。”無瑕一口打斷,抬手指住歸元真人,冷冷盯著她:“我從不自詡懲惡揚善,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好人。我亦有惡,但我的惡並不褻瀆世間生死,而你,該死。”
歸元真人第一次收起和藹的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無瑕。她褪去笑意的這張臉,令無瑕彷彿看到了一條吐著鮮紅的信子的毒蛇。
片刻過後,笑容又回到了歸元真人臉上,她似乎有幾分惋惜,搖頭嘆道:“難得能遇上一個讓為師有心情說這麼多話的人,可惜徒兒你與為師始終走的是不同的道。”
無瑕道:“你願意與我說這麼多,是因為我是擁有魂兵種子的特別的人麼?”
歸元真人點點頭:“這也算原因之一吧,更重要的原因是你與其他人都不同,大概因為你比他們經歷了更多,感悟也更多,所以為師有種感覺,你能夠懂得為師。可惜你雖然懂,卻並不贊同。”
“你會需要別人的理解與贊同?還是什麼人質疑過你,令你的道心產生了裂痕,所以急需徵求同盟?”
無瑕隨口的一句話,卻是毫無徵兆的令歸元真人變了臉色。
歸元真人默然半刻,開口道:“徒兒是個有意思的人,若非為師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