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條紋無領襯衫,釦子整齊地扣著,但是袖子卻隨意地捲到了手肘處,搭配了一條海軍藍的單省西裝褲,腳上卻是一雙湖藍色的帆船鞋。沒有任何花哨的點綴,休閒卻又不是正式的裝扮,讓佩頓緊張的心情不知不覺就放鬆了一些。
那個人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快步走了上來,主動伸出了他的右手,禮貌而謙遜地說到,“抱歉,我遲到了。請原諒我的失禮。”其實他並沒有遲到,此時距離約定的十一點半還有一分鐘,然後他握住了阿奇的右手,緊接著是佩頓自己,“你好,我是雨果…蘭開斯特,初次見面,希望我所帶來的不便能夠得到諒解。”
他謙遜有禮地做起了自我介紹,就好像他是一個無名小卒一般,而且態度十分真誠。佩頓可以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看到友好的善意,就好像加州的陽光一般,就連佩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嘴角跟隨著眼前男人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你好,我是佩頓…曼寧,十分榮幸能夠見到你,蘭開斯特先生。”
雨果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佩頓,此時才不過二十歲的佩頓有著一點點嬰兒肥,那標誌性的大額頭已經早早顯露了出來,雖然臉頰上依舊有著少年意氣奮發的稚氣,但此時卻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的成熟穩重了。只是,此時佩頓卻顯得有些緊張,他的瞳孔在輕輕顫抖著,忍不住連續抿了兩次乾澀的唇瓣,這才洩露了他今年才不過大三的事實。
難以想象,佩頓就這樣出現在了雨果面前,那位縱橫NFL賽場十幾年、書寫了屬於他自己傳奇的佩頓…曼寧,就這樣真實而青澀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雨果曾經無數次在比賽直播、轉播上看過佩頓在場上拼搏奮鬥的模樣,但此時卻看到了如此真實的佩頓——而且還是年少輕狂時期的版本,這種感覺很神奇——即使是親眼見過庫爾特…華納之後。
雨果嘴角輕輕一勾勒,漾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很榮幸見到你。”這不是客套話,“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的隊友。”
此次前來的,不僅僅是雨果,榮耀至死的所有成員都來了,薩摩拉和約瑟夫兩個人隨行。“能夠親眼見到榮耀至死,我想我的隊友們可是要嫉妒我了。”佩頓難得說起了一個調侃,但他說話語氣卻略顯死板,根本沒有效果,這讓他有些窘迫,“我是說實話,‘疾風驟雨’這張專輯對志願軍來說,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作品。”
志願軍,田納西大學的橄欖球隊名字。
“這倒是給了我們一些信心。”佩德羅笑呵呵地說到,“上個月我們還說,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我們也希望站到超級碗的舞臺上。現在看來,我們和橄欖球也不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嘛。”
佩德羅那活躍的話語讓大家都輕笑了起來,佩頓也站在一旁拘謹地笑著,阿奇看了看兒子,最後還是自己主動說到,“就是這樣,在觀看今年超級碗的時候,佩頓還和我說,你們應該站在那片舞臺上。”
簡單的兩句客套話,頓時讓場面輕鬆了下來。
雨果看了看阿奇,發現這位和藹的老人有些著急——但他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於是他主動說到,“佩頓,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和我到外面散步一下呢?當然,這不是一個約會的邀請。”
雨果的幽默讓大家都笑了起來,可是佩頓卻只是輕笑了兩聲,然後就收斂起了嘴角,乾巴巴地回了一句話,“當然沒有問題。”
約瑟夫擔憂地看了雨果一眼,不過雨果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就跟佩頓朝室外方向走了出去。
今天他們和曼寧父子見面的地方,選擇在了四季酒店。這裡距離榮耀至死為晚上格萊美頒獎典禮做準備的美容室不過兩條街距離,所以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是十分合適的。
雨果帶領著佩頓朝後面的露天花園方向走去,看著拘謹木訥的佩頓,雨果主動挑起了話題,“所以,你最喜歡哪首歌?”佩頓愣了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雨果不得不再次解釋到,“你剛才說,志願軍很喜歡‘疾風驟雨’這張專輯,其中哪首歌你印象最深刻呢?”
佩頓此時才反應過來,立刻回答到,“‘航行’!絕對是‘航行’。”他的聲音略顯低沉,還有一些沙啞,甕聲甕氣地帶著一點含糊,但卻可以感受得到他語氣裡的堅定。
“雖然整張專輯都是我製作的,喜歡任何一首歌都是我的榮幸,”雨果的調侃讓佩頓嘴角微微扯了扯,忍不住想要微笑,但他還是控制住了,“但我還是好奇,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這首歌呢?不是我不喜歡,但……這張專輯出來之後,我和許多人交流過,發現他們都喜歡這首歌。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