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彼得交代完畢之後,場記就跑到了一號攝像機前,對著周圍的攝像機轉了一圈,然後就開始打板,宣佈了這場戲的開拍。
亞歷克斯此時就站在監視器的後面,但視線卻沒有停留在監視器螢幕上,而是抬起頭看向了距離自己有二十多碼的雨果,輕輕咬著右手大拇指的指甲,試圖將雨果的每一個動作都看清楚。不僅僅是亞歷克斯,妮可此時也站在旁邊,優雅地託著自己的下巴,一雙美妙的眼睛靜靜地端詳著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剎那間,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安靜了下來,而廣場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早晨在徐徐拉開帷幕。
楚門沒有選擇前往上班,這是破天荒地一次決定,打破了日常生活的常規,可是楚門今天確實沒有辦法去上班,不安的異常情況著實有太多太多,內心的不安和躁動幾乎讓他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離開了公司,走到了廣場對面的石椅旁,周圍並沒有太多人,只有一些普通人在開始嶄新的一天,可即使如此,楚門還是站在原地不安地左右看了看,似乎始終都在擔心出現什麼不確定的因素。
楚門緩緩地坐了下來,雙腳乖乖地併攏在椅子前方,雙手整齊地放在膝蓋上,就好像是幼稚園裡等待分發零食的孩子,可是他的肩膀卻忍不住微微耷拉了起來,眼神透露著不安地在四周打量著,眉宇之間的慌張猶如雲霧一般在輕輕湧動。
楚門的眼睛裡充斥著迷茫,他試圖在周圍尋找出一些異常,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尋找些什麼,只能是茫然地看向那洶湧的人群,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遠處的一對老年夫婦正在分享著早餐,嘴裡閒聊著瑣碎的話題;旁邊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正在母親的照顧之下慢慢地前進著。轉過頭來,在那輛墨西哥捲餅小吃車的旁邊,坐著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們端著一杯咖啡、叼著一根雪茄,笑呵呵地聊著天氣,那輕快的表情在清晨的陽光之下暈了開來。
楚門眼神裡的迷茫越來越多,連成了一片薄薄的迷霧,在琥珀色的眼眸上氤氳連綿,因為周圍所有一切都太正常了,根本一絲一毫的異常都沒有,這讓楚門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那一切異常是不是巧合?還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那一絲迷茫,讓人都忍不住心頭一軟。亞歷克斯站在監視器後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就往前走了一小步,只是想要去為眼前那個迷途的男人指引方向,那種脆弱被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如此直接,如此殘忍。特別是亞歷克斯清楚地知道:楚門的懷疑都是正確的,他就像是一個布娃娃般被節目組擺弄著,此時楚門的迷茫和猶豫就越發讓人於心不忍。
楚門微蹙的眉宇緩緩舒展了開來,嘴角的緊繃微微鬆了鬆,可他還是忍不住用眼神在四周搜尋著,甚至側耳試圖去聽那些陌生的西班牙語,渴望著尋找到一點點痕跡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瘋子,自己不是一個在白天胡思亂想的神經病。
就在此時,楚門看到了街對面一個戴帽子的男人,他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時間——問題就在於他手腕上根本沒有戴手錶,他視線餘光一直在悄悄打量楚門,此時猛地一抬頭,兩個人的視線就撞到了一起,這讓帽子男人頓時驚慌起來,惶恐地避開了視線,然後迅速就快步離開了。
這……太不正常了,“有人監視自己”的想法再次在楚門的腦海裡翻滾著,如果說剛才他還僅僅只是一點不安和不確定而已,現在卻完全慌亂起來,瞳孔急劇地飄動起來,那種恐懼在陽光之下反射出一道銀色的光芒,讓呼吸的節奏都出現了變化。
楚門慌忙站了起來,可是第一次嘗試居然沒有成功,他又跌坐到了椅子上,不過楚門卻沒有任何停頓,立刻再次站了起來,往前邁開了一步,就好像無頭蒼蠅一般四周亂看著,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公事包遺落在了石桌上,急急忙忙地拿了起來之後,就快步往前橫穿過馬路。
可是一陣狂風就吹了過來,搭配著急劇的剎車聲讓所有人都心臟停止跳動,一輛公車險之又險地在楚門的背後停了下來,差之毫釐!
第1922章 一人舞臺
楚門只聽到洶湧的狂風吹了過來,他條件反射地猛然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輛公車將將停在自己面前,那滾燙的玻璃距離自己的臉孔只有不到一拳的距離,這讓楚門瞳孔猛然張大,緊張地看著眼前的公車。
楚門低低地呼吸著,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公車,腦海裡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如果他真的被監視著,如果四周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他,如果整個世界都是以他為中心……那麼,他自己主動開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