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剎車,這讓梅麗爾大驚失措,她一邊驚嚇地尖叫著,但同時又不敢輕易放手——因為她的生命現在就維繫在自己的手上。車子就在大橋上蛇形,楚門緊繃到了極致,梅麗爾也緊繃到了極致,全場觀眾同樣緊繃到了極致,當車子終於開過大橋時,螢幕內外的所有人都一致鬆了一口氣,可是同樣的情緒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內涵。
楚門就好像是電子遊戲裡的主人公一般,闖過了大海的恐懼之後,又直接穿過了平白起火的柏油路,緊接著又擺脫了梅麗爾的親情攻勢,最後卻遭遇到了核電站的輻射洩露,這讓楚門的車子直接被攔了下來。
看著現場那一片混亂,楚門困惑而茫然地四處張望著,萊昂納多忍不住就發出了失望的低呼聲。工作人員上來解釋著突發狀況,防護人員在視線前不斷交織,梅麗爾反而是找到了安全感,主動接管了情況,而楚門就像是困獸一般,失望地耷拉下了肩膀,“謝謝你的幫忙。”楚門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那名工作人員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用謝,楚門。”這簡單的一句話就猶如明燈一般,剎那間讓楚門醍醐灌頂,他低低的細語著,“楚門?”這名陌生的工作人員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他們根本就應該彼此不認識對方才對!
楚門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裡頓時迸發出無限光芒,他緊緊咬了咬牙齦,然後猛然就開啟了車門,埋頭衝了出去,然後繞過密集的車陣,像是橄欖球的跑衛一般,兇狠地朝著前方衝了過去,一個接著一個撞向了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那滑稽而業餘的動作充滿著一種荒謬的喜感,但此時電影院裡的觀眾卻沒有人可以笑得起來,那種強烈反差形成的嘲諷讓心情變得無比沉重。
可是楚門的跑衛行動很快就被阻止了下來,附近所有人都圍捕了過來,就好像一個牢籠般,將楚門牢牢包圍。
楚門慌忙之下就開始直接朝樹林裡逃竄了進去,所有人都追了過來,他就像是被獵人追捕的小白兔,倉皇地在茂密樹林裡,但獵人們的包圍圈卻在慢慢地縮小,他跌跌撞撞、狼狽不堪地抵抗著,可這一切僅僅只是困獸猶鬥,很快就被獵人們用網捕捉了起來。
楚門被死死地按在地上,但他卻不斷用力掙扎著,絕望地吶喊著,“不,不……”那一聲聲沙啞的喊聲令萊昂納多眼眶一陣泛紅,幾乎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只能是狼狽地轉過頭,用力地用雙手搓揉著自己的眼睛。
電影用了一個居高臨下的鏡頭展現了這個畫面,那種上帝視角讓倉亂的現場看起來像是羅馬鬥獸場,看不見的血腥在空氣之中瀰漫開來。
楚門被強制送回家了,他整個人就彷佛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茫然而麻木地坐在餐廳裡,一動不動,可是他的妻子梅麗爾卻根本沒有想過要安慰他,只是疏離而冰冷地站在遠方,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
“你為什麼要替我生孩子?你根本沒有辦法忍受我。”楚門那萬念俱灰的質疑讓梅麗爾方寸大亂,可是就在這樣的關頭,梅麗爾卻選擇了逃避,她拿起了手中的咖啡罐——做起了廣告!
萊昂納多憤怒到了極致,居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那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讓所有人失去了反應能力,整個電影院裡也起起伏伏地響起了瑣碎的笑聲。
楚門也是如此,他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梅麗爾,步步緊逼,他絕望地走向了妻子,渴望得到妻子的回應、妻子的溫暖,但面對他的卻是一個完美的芭比娃娃。梅麗爾就好像在面對一個殺人兇手一般,不斷地後退著,甚至拿起了刀具來阻止楚門的繼續迫近。
這徹底讓楚門陷入了瘋狂之中,兩夫妻就好像是敵人一般開始周旋起來,那種荒謬感在緊繃的空氣裡一點一點增漲起來,令人喘不過氣來。楚門突然發力,將刀具從妻子手裡搶下來,這讓梅麗爾徹底失去了控制,恐懼地朝節目組呼救,“想想辦法!”
原本已經打算放手的楚門,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在和誰說話?”楚門不斷地四周打量著,試圖尋找出隱藏在自己家裡的神秘人,那滿臉的困惑和恐懼透過四面八方的攝像機鏡頭捕捉到,令人不寒而慄。
楚門的情緒就在那種巨大的恐慌和壓力之下完全失控,他緊緊地把梅麗爾逼迫到了角落,像是失心瘋的公牛一般,憤怒地朝著梅麗爾嘶吼著,“告訴我!”這讓梅麗爾徹底崩潰,痛苦地吶喊著。
在緊要關頭之下,馬龍的出現拯救了梅麗爾,而楚門也徹底清醒過來,被自己剛才的失控完全嚇到了。茫然自失的楚門就這樣跟著馬龍來到了他們每天聚會的老地方,楚門將自己內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