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一直縱容著她,寵著她,每個月寵幸蓮妃的次數總是比別的妃子多。那個時候的蓮妃,可以說絕對是盛寵一時。
然而,人總是喜歡喜新厭舊的,當有一天,尚武帝漸漸地厭倦了蓮妃以後,便開始覺得她的冷漠格外刺眼。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抽身而退,不再寵她,開始冷落她,忽略她,甚至是縱容別的妃子欺凌她,對兩個人的孩子更是不聞不問。
蓮妃在皇宮內受盡冷嘲熱諷,受盡欺凌侮辱,受盡威脅迫害,因此恨極了尚武帝,卻又無力改變自己的命運。說到底,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雖然會武功,可是,在這男權當道的時代,她的反抗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明明恨極,卻又無能為力。而君憐卿的存在,又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著她曾經所遭受到的屈辱。
於是,蓮妃悲憤之下,便將那滔天的恨意悉數轉移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每天虐待他,折磨他,故意冷落他,無視他的殷殷期盼。看著他受傷哭泣,看著他黯然神傷,她就有一種扭曲到極致的興奮和快感。
尚武帝因貪戀美色不惜大動干戈,滅一國於塵埃。蓮妃因愛生恨,不堪遭受欺凌,將一腔恨意付諸親子。而君憐卿,便很不幸地做了這一場愛恨糾葛的犧牲品……
白衣女子,也就是水盈被人帶走了,一眾侍衛也緊跟著離去,只有國師璇璣依然站在原地。
璇璣的身形略顯清瘦,寬大的道袍穿在身上,稍微有些空蕩蕩的感覺。他就好像一個不願意墜入紅塵的仙人,用嚴嚴實實的包裹將自己與這個世界徹底隔離開來。
清早的風帶著露水的味道,吹拂過,輕紗下的面容若隱若現,卻無人看得清楚,也沒有人敢去窺探。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包括容貌,包括年齡,統統都不為人所知。
對於世人來說,璇璣就是一個完全神秘的所在,是那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神明一樣的存在。
看著已經被徹底毀掉的北斗七星陣,璇璣久久不語。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陽已經升起來,明媚的陽光早已驅散這世間的一切陰暗,他才輕嘆一聲,飄然遠去。
命運的齒輪,果然已經按照預定的軌跡運轉了呢……
君憐卿和鳳傾一路施展輕功,並沒有立即回玄王府,而是圍著金都城繞了幾圈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去了月滿樓。
在經過一處密林的時候,兩人便將外面的夜行衣直接毀掉了。所以說,他們進入月滿樓完全是光明正大的。
一見到君憐卿和鳳傾,紅衣立即扭著小蠻腰、搖著粉色的小團扇迎過來,臉上畫著妖嬈的妝容,竟是雌雄莫辯。“喲,這不是三少麼?可是有些日子沒來啦。都想死人家啦--”
“咦,行了行了,酸死人了!”鳳傾被紅衣那拖得老長的尾音給噁心得不行,趕蒼蠅似的連連擺手,敬謝不敏,“你可千萬別想我,本少爺如今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再跟你一起鬼混了。”
呃?鬼混?紅衣立即一個激靈,只感覺自家公子君憐卿那視線已經可以殺人了。他妖嬈一笑,有些訕訕地說道:“瞧您說的,三少您也真是夠狠心的啊。前幾天還跟我們家明月公子打得火熱,說是什麼要為他贖身,帶他私奔來著,怎麼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這是準備為你家王爺守身如玉麼?嘖嘖,這要是被明月公子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傷心呢!唉!看來我得找人把他盯緊了,可別到時候再給我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的!話說,人家可還指望著他賺錢呢。”
“你跟明月公子打得火熱?”君憐卿冷不丁插嘴,語氣怎麼聽怎麼陰森森的。好像,還帶著那麼一丟丟的酸味兒。
鳳傾一愣:“啊?”
“你要為他贖身?”君憐卿又問,眼眸裡波光詭譎,有危險的波光一閃而逝。想不到啊,自己的好下屬竟有如此大的魅力,連他的女人都敢勾搭?
“啊?”鳳傾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明顯地不在狀態。
君憐卿很是鬱卒,心中的那股子邪氣更甚。“你還要跟他私奔?”說到這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明顯帶著不滿和氣憤。
“呃--”這下鳳傾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立即為自己澄清。她挺直腰桿兒,輕叱道,“咳!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麼?話說本少爺自從有了你以後,就再也沒有勾搭過別的男人了好不好?”
“哎?”紅衣唯恐天下不亂,一臉純善地火上澆油,“難道那天不是你跟明月公子說,你家王爺小身板太瘦弱,不能滿足你的需求的麼?難道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