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語氣旖旎卻危險。“阿傾,你要是不起來的話,人家可是會忍不住一口把你吞下去的喲。”說著,還故意凶神惡煞似的“嗷嗚”一口就對著她的脖子而去。
鳳傾立即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腳下生煙,眨眼消失在房間內。花桃夭搖搖頭,這丫頭!難道說,之前與君憐卿在一起,也是這瘋瘋癲癲的模樣?
兩個人在外面的空地上溜達了一會兒,抬頭看看天色,顯然已經不早了。花桃夭大手在鳳傾腦袋上揉了揉,“很晚了,回去睡吧。”
鳳傾也的確是有些困了,眼皮耷拉著就往回走。左手忽然被一隻大手握住,她下意識地望過去,就看到夜色裡,花桃夭目光灼灼,亮如星辰。
“我送你。”花桃夭說。
鳳傾點點頭,沒有拒絕。反正戀人之間,拉拉小手什麼的,很正常。只是,她仔細地感受了一下那隻包裹著自己的大手,溫暖,乾爽,卻……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啊。
辭別了花桃夭,鳳傾一個人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之前身邊有花桃夭陪伴著的時候,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這會兒只剩下自己了,心底的空虛感便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鳳傾索性坐起來,望著外面的夜空。夜裡的忘憂谷都籠罩在一片靜寂之中,谷裡面雖然人很多,但是鳳傾與花桃夭所住的地方,卻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其他弟子都住在相對遠一些的地方。
腦海裡再一次閃現出一道人影,白衣翩然,風華萬千,只可惜,仍舊看不到他的臉。鳳傾不由得懊惱,難道她真的是想紅杏出牆?其實她根本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之人?她喜歡的人明明是花桃夭啊!可是那個白衣男人又是誰!
越想越頭疼,到最後,鳳傾洩氣一般趴在床上,將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裡,久久不得安睡。
花桃夭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同樣也是輾轉難眠。幸福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欣喜的同時,也更加不知所措。明明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從那個男人那裡偷來的,可就是忍不住私心想要擁有得更多。
想到梅林中的一吻,花桃夭下意識地將修長的手指擱在自己的薄唇之上,那裡,好似還留著她的味道。
又想起那個時候,鳳傾的推拒,花桃夭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黑夜裡,他無聲苦笑,“阿傾啊,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輕嘆一聲,花桃夭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便直接推門而出,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
長夜漫漫,又有幾人輾轉不能成眠?
就在鳳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就在花桃夭星夜爬起來飛奔到山林裡瘋狂舞劍的時候,遠在金夏國皇宮的君憐卿同樣是難以入睡。
偌大的寢宮靜悄悄的,君憐卿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床幔發呆。已經快三個月了,他找遍了金夏國的所有城鎮,甚至連皓月國和冰國都派去了大批人馬,卻始終都找不到鳳傾的影子。
自從登基那一日,鳳傾被人擄走以後,君憐卿便一日不曾停下尋找她的腳步。只可惜,鳳傾就好似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
這三個月,君憐卿一日不曾臨朝,許多大臣已經頗有微詞。好在有西門捷以及四位輔政大臣的震懾,再加上他本身出臺了一系列的惠農優商的政策,整個金夏國的經濟、農業系統都因此得到了不少的改變,百姓們一派安居樂業,所以倒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當此刻,偌大的寢宮裡,因為只有君憐卿一人而顯得空蕩蕩的。他不喜歡被人碰觸,所以即便是早起洗漱穿衣也都是親力親為。寢宮裡甚至連守夜的太監宮女都沒有一個。
這會兒,君憐卿就這樣躺在那裡,形單影隻,孤枕難眠。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許久,一聲低喃如輕煙一般飄散在寢宮裡,“傾傾,你到底在哪裡?”
忽然,君憐卿黑眸頓時一亮,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欣喜。他怎麼就把那個地方給忘了呢!
“傾傾,等著我!”
半個時辰後,一騎快馬狂奔出宮,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而馬背上的人,白衣翩然,恍如謫仙。
*
忘憂谷,鳳傾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索性爬起來,走出門去,不知不覺地竟是走到了花桃夭的房門外。
屋子裡黑漆漆一片,裡面靜悄悄的,顯然是沒有人。鳳傾抬手揉揉太陽穴,輕嘆一聲,復又轉身離去。
而花桃夭在發洩了半天之後,並沒有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