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無奈,卻也識趣地不再去試圖惹怒某個明顯已經瀕臨爆發的男人。平時的花桃夭,她可以隨意欺負,但是現在的他,她可沒那個膽量招惹。
所以說,當驚雷四人看到手拉手走來的兩個人的時候,望著鳳傾那乖乖巧巧文文靜靜的樣子,第一反應就是眼冒狼光,心道他們家主子是不是已經虜獲了三少的芳心?
可是,當他們的目光落到了花桃夭陰沉得就好像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天空一樣的眼眸的時候,所有的八卦因子瞬間跐溜一下沒影兒了。
八卦誠可貴,小命價更高,他們可不敢老虎頭上拔毛。
同樣糾結的還有以樹為家的煞和星。之前因為鳳傾外出解決個人問題,他們不好跟著,所以便留了下來。這會兒見鳳傾身上披著花桃夭的外衣,手還被人家握著,那樣子,怎麼看,怎麼讓人遐想無限啊。
煞苦著臉,哀嘆:“我覺得,這下子,回頭見了皇上,我們連痛痛快快的求死都不太可能了。必定會生不如死的。”
鳳傾那個樣子,明顯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了。早知道,他們就跟過去了。
星同樣哭喪著臉,“要不,咱倆互殺吧?”
“啊?”煞抹一把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淚水,驚詫地看著星,“咱倆貌似還沒到相愛相互說的地步吧?”
“呸!誰要跟你相愛相殺,我是說互殺!”
“那你下手可得利落點啊。我怕疼。”
“放心,我保證一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擊必殺。”
“唉,那來吧。”
兩人各自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來,對著彼此上下左右前後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比劃了好久--
結果就是,兩人湊在一起磨嘰了半天,最終也沒能互殺成。原因是擔心他們死了以後,會被某位資深妒夫給從地底下挖出來,鞭屍三日,再曝屍荒野。
那實在是太“悽美”了!
一直到走進帳篷裡,花桃夭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鳳傾有些忐忑地吞了口口水,忽然間好懷念那個妖行天下的花桃夭啊,妖嬈,嫵媚,愛撒嬌,厚臉皮。可是現在,這氣壓還能再低點兒不?
“咳!”鳳傾攏了攏花桃夭的衣服,被握著的手輕扯了扯,她乾咳一聲,試圖打破這磨人的沉默,“那個,你沒事吧?”
花桃夭抿唇不語,只是桃花眸幽幽地看了一眼鳳傾,眼底無波無瀾,深沉得好似無垠的夜空,不辨喜怒。
鳳傾下意識地一個激靈,表情有些訕訕的。“好了好了,這不是沒事了麼。再說了,我是那種容易被人佔便宜的人麼?那個妄言也絕對沒有討到任何好處就是了。”
花桃夭依舊不語,周圍的氣壓似乎更低。
鳳傾懊惱地用力抓了抓頭髮,這個妖孽發起脾氣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哄啊。而且,為什麼,她越說,他的眼神就越可怕啊!
不過,目前的狀況是,她才是那個受了委屈和驚嚇,急需要安慰撫慰柔聲細語的人吧!可為什麼,她卻要在這裡如此苦逼地討好花桃夭啊!
“喂,你不說話就算了,少爺我要睡覺了!”鳳傾說著,就掙扎了幾下。
花桃夭卻握得又緊了幾分。
“花桃夭!”就在鳳傾幾欲抓狂的時候,花桃夭卻忽然用力,將她拉到了他的跟前,兩人離得很近,身體貼著身體,鼻息相對,四目相接。
“花桃夭你做什麼?”鳳傾脫口而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花桃夭凝眉不語,只一隻手帶著微微的涼意,不疾不徐地摸索上鳳傾的下巴,不輕不重地鉗制住,迫使她意圖躲避的臉正面對著他。
“阿傾,”花桃夭微微清冷的嗓音響起在耳邊,帶著濃濃的壓迫,“你把自己交給君憐卿,我認了,也忍了。但是,其他的男人,我忍不了。如果你再膽敢讓自己身陷危險,相信我,我一定會毀了這個世界!”
“我--”鳳傾有些語結,愣愣地看著明明很冷靜實際上卻是盛怒中的花桃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見鳳傾怔愣,花桃夭勾唇冷笑,又補充了一句:“我說到做到!”
鳳傾抿唇不語,她知道,自己今晚的確是有些任性了。非要孤身一人跑去那麼偏僻的地方,遇到了那個男人還不在第一時間想著逃走。
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打破這樣沉默的氣氛,鳳傾心如擂鼓,大腦急速運轉著,搜腸刮肚地尋找著合適的言辭。就在這時,花桃夭卻忽然將她擁進了懷裡,抱得緊緊地。那在意的模樣,就好像是擁抱著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