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死士群也忽然止步不前。
君憐卿心裡咯噔一下,“你和巫邪,不,你和巫月邪是什麼關係?”
仇七搖搖頭,表示他與巫邪並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為什麼可以拿著巫月令,而不會被燙傷?”君憐卿又問。
仇七仍舊搖頭,有些事,不可以說出去。
君憐卿瞭然,也不多問。與鳳傾相視一眼,巫月令如今被仇七拿去,如果被他帶離這裡,那麼,這五千死士很有可能就成了劉致遠的囊中之物。
但是,要想在這偌大的地宮內火燒五千死士,難度實在有些大。好在他們來之前,已經做了準備。
微微俯首,湊近鳳傾,“一會兒我們直接衝出去,別的什麼也不要管。”
鳳傾面色平靜,只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從身上取出之前用火藥製作的霹靂彈,遞了一些給君憐卿。
君承威自然是從未見過這些鴿子蛋大小的黑乎乎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直覺告訴他,他必須要阻止鳳傾兩個人接下來要做的事。
“仇先生!”君承威忽然厲喝一聲。
仇七面色微變,迅速地再一次將自己的血液滴到了巫月令上,然後,他手持巫月令,對著階梯下的死士比劃了一個,薄唇微啟,就好似在唸著某種咒語。
那些原先好像被施了定身術的死士們,瞬間又動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毫無章法地湧過來,而是迅速擺成陣型,每二十個人一組,攻向鳳傾和君憐卿。不但攻擊力明顯提高,就是移動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鳳傾和君憐卿兩人背靠著背,望著將彼此重重包圍的死士,也不準備硬拼,而是身輕如燕四處躲閃躲的同時,直接將手中的霹靂彈一個接一個地扔出去。
此起彼伏的爆破聲頓時響起了地宮裡,不少死士的身上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哀嚎遍野,怎一個慘烈了得。
但是,那些死士不愧為死士,有很多即便已經肢體不全,甚至沒有了腦袋,也仍舊在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
想象著五千個人被同時焚燒的場面,該是何等壯觀慘烈?
鳳傾胃裡隱隱噁心,加快了手中投擲的速度。
仇七顯然並沒有想到,鳳傾他們竟然會有這樣厲害的武器。這些死士,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卻唯獨怕火。他迅速地操縱著巫月令,不停地變換陣型,企圖將那些死士給分散開。他看得出來,鳳傾手中的武器雖然厲害,但只要分散開,損失就會大大降低。
很快,鳳傾兩人手中的兩百多顆霹靂彈便被用完了,整座地宮也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悽慘的叫聲震耳欲聾,如魔音穿耳,令人聞之頭痛欲裂。
有不少死士受不了這烈火的焚燒,開始發瘋發狂,手持武器在地下宮殿裡四處亂竄,一道道強勁的內力從他們體內噴薄而出,如山崩地裂,直教人心驚膽戰。
場面一下子變得失控起來。君承威距離地下宮殿的出口最近,如今他見大事不妙,想也不想,當即飛身逃了出去。
而仇七仍舊站在原地,不停地操控著巫月令。他面露悲慼之色,似乎很不忍這些死士就這樣被燒成灰燼。
因為先後遭受了霹靂彈和五千死士的破壞,地宮開始搖搖欲墜,頂部不停地有土石墜落。君憐卿迅速拉起鳳傾,再顧不得其他,飛速地往外奔去。
經過李尋歡和仇七身邊的時候,鳳傾腳步遲疑了一下,看著李尋歡一副死灰之色,看著仇七眼底的悲慼,心一橫,咬咬牙掙脫開君憐卿的手,返身回去將他們二人一手一個給提了起來,腳步迅疾如風地往外狂奔。
君憐卿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伸手揪住李尋歡的衣領,替鳳傾分擔一些。空著的一隻手,則捉住她的手腕,不停加快腳下的速度。
身後不停傳來塌陷的聲音,伴隨著死士們淒厲的叫聲,背後是炙熱的溫度,直教人汗流浹背。兩人來不及回頭,只是不停地奔跑著。
然而,出口卻被人堵上了。不用說,也能猜出是君承威做的。
君憐卿眼底劃過一絲失望之色,果然自己還是太過婦人之仁了。兄弟之情,呵,終究還是奢望啊!
鳳傾放下仇七,一把抓過李尋歡,厲喝道:“還有別的出口沒有?”
李尋歡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鳳傾,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樣。自己不過是一個野種,如今,爹死了,死士也沒有了,就連著地下宮殿都要塌了。他還出去做什麼呢?他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出去了,又憑藉什麼東山再起呢?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