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呢喃彷彿還回旋在耳畔,叫人有種想哭的衝動。
對了,君憐卿呢?!
鳳傾混沌的意識一下子驚醒,她驀地坐起來,犀利的眸光就著昏暗的光線四處搜尋著。然而……沒有!她找遍了周圍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君憐卿的蹤影。
“君憐卿!你在麼?”鳳傾的呼吸忽然變得不穩,眼中瀰漫起濃郁的黑色。身體內奔湧的血液彷彿被冰封了一般,唯有深入骨髓的冷寒在不停侵蝕著她的神經。
忙不迭地手腳並用爬起來,鳳傾踉蹌著步伐四處尋找著君憐卿。沒有!還是沒有!“君憐卿,你到底在哪兒?”
無邊的絕望漫湧心頭,鳳傾緊緊地咬住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不!不能慌!絕對不能慌!鳳傾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平復下紊亂的氣息。然後仰起頭,看向頭頂。
直到這個時候,鳳傾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正身處一個類似於山洞的地方,與一般的山洞不同的是,這個洞口在頭頂,看起來更像是一口深井。她大體估計了一下地面到洞口的距離,少說也得三四百米。
若是在平時,這個高度倒是難不倒她,但是偏偏的,自從進入了這個鬼雪山,內力便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而這山洞的四周的石壁,又都蒙著厚厚的冰層,滑溜溜的,就是想攀爬上去都不可能!
不知道君憐卿會不會沒有掉下來?鳳傾舉目四望,偌大的空洞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地面上隱約可見一層淺淺的綠色。仔細一看,竟是一層蘚類植物。
而更讓鳳傾驚喜的是,那些苔蘚上面,居然有兩行深淺不一的足跡。足跡!在這裡能留下足跡的,除了君憐卿,還能有誰?
看來他是先自己一步醒過來了!鳳傾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了下來,心中的絕望也散去了很多。只要人活著,就好。
似乎是為了印證鳳傾的猜測,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內。正是君憐卿,他一身白衣已經染上了不少汙泥,顯得有幾分狼狽,手中還提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山雞。
鳳傾這才發現,君憐卿的身後,居然還有一個黑漆漆的洞,裡面似乎有一條通道,那通道看起來很窄,只能同時容納一人前進。
見鳳傾醒來,君憐卿立即展露笑顏,之前的記掛也一下子落到了實處。他急忙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欣喜道:“傾傾,你醒啦?”
鳳傾默然不語,只是定定地望著君憐卿,眼底波光明滅。
君憐卿被鳳傾如此幽暗的目光看得一愣,心裡忽然就慌了起來。“傾傾,你沒事吧?”是不是他離開的這會兒時間,她遇到了什麼危險?
“快給我看看,是不是受傷了!”君憐卿一把將手中的山雞丟開,就要去拉鳳傾的手臂。他哪裡知道,鳳傾其實是故意裝深沉嚇唬他的。
原本已經做好了英勇就義的準備的山雞,一旦得到了自由,立即撲閃著翅膀往旁邊跑去。鳳傾一看山雞跑了,這還了得!也顧不得裝深沉了,當即嗷嗚一聲,追雞去了。
“啊啊啊我的雞!”鳳傾狼嚎一聲,衝著雞屁股就伸出手去。然而,山雞個頭又小,身體又靈活,眼見著身後有人追來,早已經咯咯叫著來了個急轉彎。
於是,鳳傾撲了一個空,撲空的結果就是,直接摔了一個狗啃泥。“哎喲喂,可憐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喂。”
鳳傾氣哼哼地爬起來,對著那隻在不遠處回頭看過來的山雞呲牙咧嘴。
君憐卿木然地站在原地,望著這一出人雞大戰,額頭有黑線滑落。敢情這丫頭之前是在嚇唬他呢?
不過,望著鳳傾再一次往山雞飛撲過去的身影,君憐卿無奈地搖搖頭,看來眼下還是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至於其他的,一會兒再找她算賬!
君憐卿沉默著緊走幾步,一把精緻的匕首從衣袖裡滑落到掌心間,他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捏著匕首,對著遠處的山雞擲了過去。
匕首準確無誤地刺中了山雞,山雞撲騰了幾下翅膀,便倒在地上不動了。
鳳傾頓時汗顏無比,瞧她為了一隻山雞,居然連自己的武功都給忘記了。就算是不能使用內力,就憑原本的武功招數,要抓住一隻殺雞也是很容易的,而她居然給忘記了。
真是……太丟臉了!
鳳傾衣袖掩面,恨不能找塊豆腐撞死。
君憐卿提起已經斷了氣的山雞,好笑地睨著一臉赧然的某人,無語地搖搖頭,徑直轉身收拾山雞去了。
這裡是雪山,最不缺的就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