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一個喜婆冷嘲熱諷,氣急之下一把掀了蓋頭。“你說誰是妾!”
喜婆樂了,“喲,側妃娘娘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是玄王妃不成?難道側妃娘娘您——”她有意將側妃兩字咬得很重,“不知道玄王妃已經快到玄王府了麼?說不好現在正拜堂呢!”
鳳翩翩被氣得一張臉七葷八素色彩紛呈,一隻手狠狠地指著喜婆,就差直接戳上她那張肥嘟嘟的大臉,胸口急速起伏著。聽到周圍看熱鬧的人的低聲嘲笑,她深呼一口氣,極力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哼!一個小小的喜婆也敢蹬鼻子上臉,看她日後怎麼收拾她!
“萍兒,我們走!”說完,鳳翩翩徑自往花轎方向走過去。
蹬鼻子上臉的喜婆再一次攔住了鳳翩翩,“不好意思,側妃娘娘。王爺吩咐了,花轎,沒有,您必須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玄王府。”其實這話根本不是君憐卿說的,而是藍衣轉而交代她給的。不過,那都無所謂,反正正巧她也看這什麼鳳翩翩不順眼不是?
“什麼!”鳳翩翩聲音尖銳一下子拔高八度,手指顫巍巍地指著那頂於風中凌亂的八抬大轎低吼,“那不是花轎麼!”
喜婆攤攤手,非常之無辜。“回側妃娘娘,那頂花轎是玄王妃的,您自然坐不得。”
“你!”鳳翩翩一口氣上不來,險些被氣暈過去。貝齒死死地咬著朱唇,良久,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喜婆,這才一甩衣袖,氣急敗壞地往玄王府走去。
今天的恥辱,她鳳翩翩記住了!鳳傾——我一定會要你不得好死!
春風得意驢蹄急,一路撒遍月季花。
得意洋洋的小毛驢拉著花團錦簇的小板車,一路咯吱咯吱晃晃悠悠總算是晃悠到了玄王府。
君憐卿雖然被封了王爺,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尚武帝是打定了主意要舍了這個兒子。所以,就算是玄王大婚,門口亦是門可羅雀。
沒有人出來迎親,鳳傾絲毫不在意。衝著一路跟隨而來的風箏們招招手,眉眼橫飛。“嗨,風箏們,一路辛苦了!”
風箏們趕緊低頭眼角抽風脈脈不得語。心道,三少啊,您老還是趕緊滾進去吧,以後大街上再也不用擔心您欺男霸女了!
於是,風箏們又開始為玄王君憐卿搖旗吶喊,對其敢於一馬當先迎娶鳳三少為王妃的壯舉感到深深地深深地敬佩。
玄王大人,您就是我們心目中最偉大的神!您捨棄自我,義不容辭地跳進火坑拯救芸芸眾生,您——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玄王府大門在這時恰好敞開了,一名年紀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出來,是玄王府的管家,他一躬身,道:“老奴恭迎王妃進府。”
“唔,好說。”鳳傾下顎微點,也不下車。於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毛驢尾巴一甩,拉起板車,就那麼咯吱咯吱地進府了。
直到鳳傾的小板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大家都彷彿還能聽見那小毛驢歡脫的歌聲和小板車的咯吱聲。
管家被自家新王妃的舉動深深震驚,嘴角抽搐個不停,就差口吐白沫暈厥過去。好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心裡卻是好一陣焦急,這眼看著就要拜堂了,可是王爺卻——
小毛驢拉著小板車一路咯吱咯吱到了喜堂,唔,客人倒是有不少。鳳傾眼眸微合,心下了然,想必是來看熱鬧的。
瀟灑利落地跳下車,鳳傾伸手將白綰綰也扶下來,一起走進喜堂。“哎呀,想不到各位大人都在啊!本少真是深感榮幸。”
各位大人們趕緊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打著招呼。雖然他們看不起鳳傾這個草包少爺,可到底是畏懼於鳳元秋的威名。就算尚武帝有意剷除鳳家,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暫時也不好得罪到底。
環視一週,鳳傾問出了大家最為恐懼的問題,那就是:“君憐卿呢?”
於是,原本熱熱鬧鬧的喜堂頓時一片靜寂。然後,就看到管家顫顫巍巍地走上來,懷裡抱著一隻——公雞。
“請、請王妃、王妃拜拜堂——”一句話是說的哆哆嗦嗦千迴百轉。
鳳傾臉頓時黑了。
好你個君憐卿!不去迎親也就罷了,不出來拜堂她也無所謂,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整隻公雞出來,這是要羞辱她?
鳳傾不怒反笑,素手撥弄著胸前的髮絲,笑得邪肆妖嬈。“喲,本少以前怎麼不知道,玄王殿下竟然是一隻——雞,唔,還以為是隻鴨呢——”
管家汗顏,迫於鳳三少素日的淫威,甚至有些不敢抬頭。“回王妃,王爺身體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