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唇角一勾,“哼!雖然你跟在小花兒身邊時間最長,對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瞭如指掌,可是,假的終歸是假的。”
“何以見得?”青衣問,大眼睛裡分外不甘。他以前也不止一次假扮過公子,怎麼就沒被別人發現?這鳳三少的眼睛未免也太毒辣了。
鳳傾屈起食指在青衣額頭用力地彈了一下,“你是打扮得很像不錯,像得差點連少爺我都給騙過去了。尤其是身上那股蓮子的清香,更是為你的裝扮加分。可是,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是這樣麼?”青衣下意識地輕撫自己的眼角,是因為眼睛自己才露餡的麼?也是,公子那雙眼睛璀璨如星辰,皎皎如明月,跟自己的的確不一樣!想不到這鳳傾還挺細心的。
鳳傾手裡惦著那人皮面具,長睫輕垂,眼底笑意不明。她微微轉首,目光與君憐卿淡然的目光相接,紅唇一勾,笑了。“當然是這樣。”
君憐卿目光無波,定定地迎著鳳傾帶著審視的目光,心裡卻有些小小的忐忑。一方面,他為鳳傾可以輕而易舉地戳穿青衣的真面目而高興雀躍,另一方面,又為自己當下的處境而深深憂慮。
鳳傾對著君憐卿笑得眉眼彎彎,舉起手裡的人皮面具對著他的臉比了比。“不是誰都可以扮青蓮公子的,你說是不是?”
君憐卿心突地一跳,下意識地腦袋往後撤了撤。鳳傾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隻手探過去,勾住他的後腦勺,便將他強行扳了回來。另一隻手,迅速地將手中的面具貼上君憐卿的臉。
君憐卿還想掙扎,卻被鳳傾一個眼神制止。
“這麼急著躲開做什麼?”鳳傾一邊整理著面具的邊緣,一邊笑得燦爛,“我倒是覺得,這面具更適合你呢,是不是啊,親愛的小花兒……”
君憐卿抿唇,黑眸看向鳳傾,沉默不語。一邊的阿藍和紅衣則對著君憐卿這張臉,欲言又止。
須臾,君憐卿笑了。那笑容淺淺的,暖暖的,好似春日東風,溫柔似水。他好笑地搖頭,不無寵溺地點了點鳳傾的鼻尖。“調皮。”
鳳傾伸手捉住君憐卿點在自己鼻尖的手,笑得不懷好意。“事到如今,你莫非還要繼續隱瞞下去?”
君憐卿抽回手,無奈撫額。“阿傾。我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鳳傾眸光瞬間犀利無比,“不懂我在說些什麼?嗯?那我倒是想問一句,我究竟是該叫你一聲青蓮公子呢,還是君憐卿?”青蓮,憐卿,這樣明顯的破綻,她以前竟然沒有發現,還傻傻地周旋在這兩個身份之間!一邊與青蓮公子相見兩相厭,一邊卻又因為君憐卿的不幸而淡淡憐惜。
原來,她才是最傻的那個人麼?被人如此玩弄於鼓掌之間猶不自知!
君憐卿瞳孔驟然一縮,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介面。他伸出手去,想要捉住鳳傾的手。可是卻遲了一步,鳳傾早已經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了阿藍面前。
“或者說——”鳳傾似笑非笑地看著阿藍,“我應該叫阿藍一聲……藍衣?”
阿藍一個激靈,豁然抬眸看向鳳傾,正好與她幽深危險的眸光撞個正著!她張了張嘴,然後只是有些底氣不足地說了句:“三少真是說笑了。阿藍不過是殿下的一名婢女,怎麼可能是流仙閣閣主座下的七侍衛。”
“呵,是麼?”鳳傾圍繞著阿藍轉了一圈,藍色紗裙,裙裾逶迤,襯托著阿藍姣好苗條的身姿。苗條麼?“阿藍‘姑娘’連流仙閣閣主座下七侍衛都知道啊,還真是好見識呢!”
鳳傾說得陰陽怪氣的,世人只知道青蓮公子有一名貼身侍衛名叫青衣,卻很少有人知道,流仙閣閣主座下其實有七名侍衛,代號分別是紅橙黃綠青藍紫。而青衣,不過是其中武功最高且最得青蓮公子心意的那一個罷了。而阿藍竟然連這種流仙閣內部機密都一清二楚,還敢說自己不是那七侍衛之一的藍衣?
“紅衣,青衣,藍衣。”鳳傾在阿藍面前停住腳步,手指對著三人一個一個地點過去,紅唇掠起冰冷的弧度,“我這樣說,可對?”
阿藍微微垂眸,有些不敢去看鳳傾的眼睛。那眼睛裡的光輝看似溫婉無害,可誰都知道,羅剎宮宮主本性殘忍,嗜血如狂。那種好似久居上位者的氣魄,令她忍不住想要膜拜。
“三少。”阿藍還想反駁,剛開口便被鳳傾打斷。鳳傾眼中的光芒讓她畏懼讓她不安,她本能地想要轉身逃走,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身子一僵,她被鳳傾點了穴。
阿藍渾身不能動,只有眼珠子骨碌碌轉個不停。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