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估計正滿世界地尋找自己吧。唉,可憐的,他倆似乎一直都是多災多難呀,有點聚少離多,什麼時候才可以一直在一起呢?
“你準備何時離開這裡?”離妄言忽然問。
鳳傾面色微沉,“當然是越早越好了,只可惜,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而且,走之前,這神火島上的罌粟花是必須要全部燒燬的,所以得好好計劃計劃才行。至於教主大人,那人太過神秘莫測,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可知有什麼原因會使一個人失去原先的記憶?”離妄言自然也明白鳳傾的顧慮,而他同樣有著顧慮,那就是聖女琉璃的記憶。沒有以前的記憶,那丫頭是絕對不會跟他離開的。唉,還真是讓人頭疼呢。
鳳傾轉身邊走邊說,“巫月教極有可能和巫月國有關係,而巫月國蠱毒盛行,所以說,琉璃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蠱。”
“母蠱可是在巫月教教主那裡?”
“這個……極有可能。”畢竟,在巫月教,聖女的地位僅次於教主,那麼,能夠控制聖女的人應該也就是教主大人了。
“小傢伙,你--”離妄言欲言又止。他雖救妹心切,卻也不會隨便拿鳳傾的生命冒險。
鳳傾彎腰折下一朵開得正開得靡麗的罌粟花,放在鼻端聞了聞。“這件事情,我會幫你的。”然後不等離妄言露出激動和感激的神情來,又補充道,“畢竟,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呢。”
小傢伙這是要跟他拉開距離呢。離妄言低頭一陣悵然若失,他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微笑道:“好。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鳳傾聳聳肩,豔麗的罌粟花從指尖化作一縷香魂。
*
辭別了離妄言,鳳傾沒再猶豫,直奔禁地而去。此刻,天色已經將近傍晚。遠處的天海交接之處,火紅的夕陽映照了大半邊的天空,形態各異的火燒雲不停變幻著,交織出一副綺麗的夢境。
根據多日的觀察,鳳傾發現每天的這個時候,專門駐守禁地的人都會進行一次換班交接。也因此,看守相對薄弱一些。她身形矯捷如狐,靈巧地躲避開所有人的視線,身影瞬間消失在禁地之內。
禁地內別有洞天。
與外面成片成片的罌粟花海不同,禁地內多的是怪石嶙峋,在夜色裡形如鬼魅。一塊塊巨石之間,生長著虯曲多姿的桃樹,此時節竟是桃花綻放。
鳳傾忽然有了一種置身於桃花島的錯覺。她並沒有莽撞地直接深入禁地內部,那瀰漫的白色霧氣,顯然是帶了劇毒的。而且,這些桃樹和巨石,應該也是按照某些陣法來佈置的,貿然深入只怕是危險重重,不死也得掉層皮。
背後忽然又有了那種被人窺視的毛骨悚然的感覺,鳳傾下意識地擰起眉頭,不動聲色地屏住呼吸,將所有感官都調動起來,仔細感知著那視線的來源之處。
那視線雖然若有若無,但其間所蘊含的怨毒實在叫人無法忽視。鳳傾自知這幾年來所得罪的人不在少數,但是能叫一個人用得上如此怨毒的眼神看自己,那樣的人怕是世間少有。她豁然回首,看向那視線來源之處,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似乎根本就沒有人出現過。
鳳傾掩在衣袖裡的手微微地動了動,指間頓時出現數根銀針。這幾天,她的內力雖然沒有恢復,但是卻是暗地裡就地取材,製作了一些毒物,雖然不及之前自己身上的那些毒,但也足夠應付一般的敵人。
若有若無的視線忽然間又出現在另外一個方向,鳳傾垂手而立,八風不動,指間的銀針卻已經蓄勢待發。
佯裝輕嘆一聲,聲音很輕,似懊惱,似呢喃。“唉,果然沒有內力就是不行啊,都有點草木皆兵了。”鳳傾說著,腳下已經往前不疾不徐地邁進。
一,二,三……心中暗暗數著,鳳傾全身心的精力全都集中到了指間。背後明明沒有任何聲音,可心底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四,五,六……鳳傾屏住呼吸,腳下的步子不曾做出任何停頓。她一副茫然四顧的樣子,卻唯獨不往身後看。“糟糕,這裡面陰森森的,外面的人怕是已經換完崗了,今晚難道要在這裡過夜了?”她自言自語著,語氣裡似乎頗有幾分遺憾。
當此時,天上的月亮被烏雲掩去了大半,慘淡的月光將禁地裡怪石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鬼魅一般陰森恐怖。樹影婆娑,陰風陣陣,身後的感官越來越敏感也越來越清晰。
七,八,九……鳳傾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心跳也豁然加速。她微微捏緊指間的銀針,幽深的鳳眸微微眯起來,一眨不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