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紅了的手腕,神情慵懶如貓,絲毫不把君承威的殺意放在眼中。“下毒?下毒又如何?本相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你!”君承威語結,竟是氣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暗地裡嘗試著凝運內力,卻發現渾身乏力,丹田內空空如也,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力氣。
驚怒之餘,君承威低聲道:“你到底是誰?”幾乎一樣的氣質,同樣高明的毒術,如果說,到現在他還相信鳳傾所說的只是模仿的話,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本相是誰?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鳳傾回答得模稜兩可,想了想,又接著極為好心地補充了一句,“落日城裡,咱們不是已經見過了。”
“果然是你!”君承威臉色鐵青,神色駭然,他下意識地看向君憐卿,就見他白衣翩然,如浮雲流水,姿態翩躚,宛如夜空的星辰一般,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之中,清風漫卷雲袖,如夢似幻。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就冒出來八個字,仙姿飄渺,姿容無雙……原來竟是如此麼?
君承威忽然笑得哀慼,滿腔的鬥志漸漸消散,他身形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好像秋風中不勝涼風的落葉,搖搖欲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他會輸!
就在這時,消失已久的青衣出現在御花園裡。
跟在青衣身後的,是煞、星、風、雲四護法以及紅衣、橙衣、黃衣、綠衣、藍衣五大侍衛,其後是大約一百名統一著裝的白衣男子,個個英姿颯爽,氣質卓然。
是流仙閣一百精英弟子。
北護法雲與藍衣早已經於數月前從禁忌森林出來,並暗地裡帶領了一批精英弟子潛回金都城。
眾人三叩九拜,山呼萬歲。青衣道:“皇上,如今二十萬叛軍已經倒戈,皇宮內所有叛賊也已悉數肅清!流仙閣五千弟子此刻正在皇宮外待命。”
“嗯。”君憐卿微微頷首,臉上雲淡風輕。然而御花園裡那些不知情的人卻已經驚呆了神色。
凡是能參加此次百花宴的多是高官權貴,誰沒有聽說過流仙閣的名號?如今聽聞宮外有流仙閣五千弟子隨時待命,又見青衣等人衣著上統一的流仙閣的標識,大家看著君憐卿的眼光漸漸由最開始的疑惑轉變為驚訝直到震驚。
流仙閣素來超然於三國之外,即便是三國國君也不敢輕易招惹,拉攏尚且來不及,而流仙閣閣主身份地位不亞於一國之君。呃那個傳說中仙姿飄渺、姿容無雙的青蓮公子,居然就是他們的……皇帝?
不得不說,這一事實給予他們的衝擊和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此時此刻,雖然已經深夜時分,御花園裡卻亮如白晝。眾人瞠大了眼眸定定地望著眼前那年輕的帝王,一時間,心中千帆過境,百味陳雜。
然而,今夜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就在眾人為了君憐卿的身份而震撼的時候,又有一隊人馬出現在御花園入口處。
當先一人身著黑衣,身姿挺拔如松,眼眸銳利似箭,神如蒼穹獵鷹,氣勢不容小覷,正是羅剎宮尊主秦墨。在他身後,是四名同樣高大英俊的男子,乃是羅剎宮四大令主,然後是統一著裝的一百名黑衣弟子,其形颯颯,其勢威武,竟是絲毫不遜於流仙閣的人。
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來回於秦墨與君憐卿之間,心道莫非這些人也是皇上的人。可是,秦墨接下來的舉動,卻險些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只因為,秦墨帶著身後眾人,徑直走向的方向正是他們所最為不齒的以色事主的左相大人。
秦墨率眾人在鳳傾面前單膝跪地,聲音擲地有聲:“羅剎宮秦墨率弟子見過宮主!”
“弟子見過宮主!”
呼聲震天動地,直直地穿破雲層,直達九霄。
有那麼一刻,眾人彷彿都陷入了某種呆滯的狀態之中,目光空洞,唯神色驚駭,腦海中“羅剎宮”三個大字不住地盤桓。
當朝左相居然是羅剎宮宮主?那個傳說中嗜血成性、冷漠無情的羅剎宮宮主?那個傳說中羅剎一怒、屍橫千里的羅剎宮宮主?
而他們前一刻居然還在明朝暗諷這個堪稱人人聞風喪膽的嗜血惡魔是孌臣?最重要的是,他們……居然……還活著?
不過,這顯然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以後再也不敢多說左相大人半句不是了!男人就男人吧,只要皇上喜歡,別說是男人了,就是男獸,他們也不管了。他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畢竟,小命要緊啊!
沒想到秦墨竟然直接將她羅剎宮宮主的身份給亮了出來,鳳傾眉眼微挑,眼角一抹風流如雲似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