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面無表情,神態自若。瀲灩的紅唇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看向威嚴無比的帝王。“知罪?不知鳳傾何罪之有?”
“哼!”尚武帝冷笑,面目一片扭曲猙獰,“你女扮男裝十六年,犯下此等欺君大罪,難道還不承認?”
“女扮男裝……那又如何?我扮我的男裝,幹你屁事?還有,我今天來這裡,可不是來聽你興師問罪的,我只想知道,我的父母兄長現在人到底在哪裡?”
鳳傾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就算女扮男裝又怎麼了?是因此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到底礙著他尚武帝什麼事了?
還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放肆!”尚武帝何曾被人這般忤逆過,頓時龍顏大怒,拍案而起,“來人,將這個叛臣賊子給朕拿下!”
尚武帝聲落,立即就有大堆侍衛圍過來,一個個手持兵器,對著鳳傾虎視眈眈。
呵,這些人看起來像樣多了啊,與之前那些相比的確是厲害了不少!不過,那又如何呢?這狗皇帝該不會是以為,單憑這些人,就能拿下自己吧?鳳傾冷笑,周身寒氣冷冽,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她淡淡的眼神看著尚武帝,又說了一句:“我的父母家人呢?”
尚武帝心底驚訝於鳳傾的淡定,面上卻是陰狠至極。
“哼,鳳元秋通敵叛國,其罪當誅!又慫恿自己的女兒女扮男裝,欺君罔上,欺騙天下人。這兩項大罪,就足以滅你九族!不過,”他話鋒一轉,神色惋惜悽然,“朕念在這些年來,你父為我金夏國也曾立下諸多汗馬功勞,故網開一面,只將你鳳家直系拿下。所以,朕奉勸你,最好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免得最後落一個死無葬身之地!”
“通敵賣國?欺騙天下?呵--”鳳傾冷嘲,眼中盡是譏諷,“好一個通敵賣國!好一個欺騙天下!你有何證據?”
這狗皇帝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明明是他心胸狹隘,容不下鳳家,想要藉此剷除鳳家,卻偏偏又擺出一副深明大義、胸襟寬廣樣子來,真是虛偽!噁心至極!
“證據?”尚武帝語氣陰森,目光幽暗,“好,朕便給你證據!來人,將證據呈上來!”
一邊的路公公聞言,立即狗腿地上前,手中託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摞書信還有一卷羊皮卷宗。
“皇上,證據在此。”尖細的嗓音裡透著幾分刻意的討好與諂媚。
尚武帝眼底閃過一絲篤定,回頭看了眼君憐卿,意味深長道:“路公公,將這些證據拿給鳳三小姐看。”
“是,皇上。”路公公應著,舉著托盤便來到鳳傾跟前,神情傲然,不可一世,全然沒有了之前在面對尚武帝時候的奴顏婢膝。他那張塗了厚厚一層白粉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鶩,對著鳳傾幽幽道,“鳳三小姐,證據在此,自個兒好好看看吧。”
鳳傾長睫輕垂,一言不發拿過托盤中的信件,逐一拆開來,眼神瞬間冷冽成霜。字跡,印鑑,的確都是老爹的不錯!又拿起那捲羊皮卷,仔細一看,竟是金夏國的軍事防禦圖!
心中不由得一陣陣發寒,這每一樣證據都直指鳳家。可是!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家老爹竟會通敵叛國!自家爹爹的性子,她做女兒的自然是明白得很,那是恨不能將自己一劈兩半日夜不分全用來效忠金夏國、效忠皇帝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通敵叛國之事?
“怎麼樣?如今證據確鑿,鳳三小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尚武帝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目光犀利如箭。心中其實已經篤定,鳳傾再無話可說,最好是乖乖就範,看在她頗有幾分姿色的份上,他倒是可以勉強收入後宮。這鳳元秋的女兒玩起來,肯定比那個水盈銷魂百倍千倍!
鳳傾心中的小火苗蹭蹭蹭燃燒不止,握著信件的手下意識地捏緊,手中的信瞬間便化成粉塵,消散於天地之間。
路公公見了,急忙後退好幾步,以免其餘的證據也慘被銷燬。
“大膽逆賊!你這是想消滅證據?”路公公疾言厲色地斥責,粉白的臉上白粉簌簌地往下落,唯恐尚武帝一個不高興就會治自己一個看護證據不利之罪。
鳳傾薄唇輕抿,幽幽地看向路公公,這太監的嗓音實在是太難聽,公鴨似的,絕對是噪音汙染!她緩緩地放下舉在半空的手,衣袖自然垂落,將手全部遮擋起來。與此同時,一抹無色的粉末直撒向路公公那豔得都可以滴出血來的嘴巴。
路公公是宮裡的老人,跟著尚武帝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耀武揚威頤指氣使慣了的,如今被鳳傾這麼一看,心底竟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