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無數的黑蟲瞬間為音波所殺,灰飛煙滅於十米之外。漸漸地,越來越多的黑蟲化作須有,地面上蟲子的屍體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前面死去的黑蟲,甚至是淪為了後來者的果脯之餐。
空中的飛蟲更是簌簌地不停下落,就好像是下雨一樣,剛一落下來,就會立即被地面上的黑蟲吃掉。有好多落到了眾人凝聚起的防護氣罩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卻無一例外地順著防護氣罩滑落地面。
慢慢地,人們一直提起的心不知不覺地就放鬆下來,有些人的臉上甚至開始出現欣喜的笑意。那些原本對君憐卿繼承皇位持反對意見的人,再看向他的時候,更是連眼神都帶上了崇拜和敬意。
在生死麵前,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鳳傾默默地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知君憐卿想要繼承皇位,基本上不會再有任何阻力,只除了不能人道一事。不過,傳言終歸是傳言,那並不是什麼阻礙。
眼看著地面上的屍體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君憐卿俊美的臉上也開始出現冷汗,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也更加虛弱。操控蟲群並非易事,何況,他的功力又比不得巫邪那樣精湛。而且,還帶著一身的傷。
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實屬不易。
就在這時,之前一直在狂笑不止的巫邪忽然停下了笑,豁然回頭看向人群中央的君憐卿,眼底湧動著嗜血的瘋狂之色。
鳳傾暗道不好,急急出聲提醒:“君憐卿,小心!”
君憐卿面色平靜,卻是加快了吹奏的旋律。外面的蟲群忽然間變得暴動起來,彼此廝殺著,啃咬著,吞噬著,那場面,怎一個慘烈了得。
眾人見了,皆情不自禁地乾嘔起來。只覺得,經過了今天,估計至少十天之內是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那場面,饒是鳳傾見慣了血雨腥風,都不由得隱隱作嘔。實在是,太噁心了!“唔--”她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有些忍不住了,一手捂著嘴,臉色煞白一片,顯然是在極力隱忍著。
花桃夭倒是還好,雖然也覺得噁心,但是比這更噁心的場面也見過,所以還能忍住。見鳳傾也想吐,不由得忍不住調侃了幾句。
“阿傾,你這樣,倒像是女子害喜了。來,老實交代,幾個月了?人家都要當爹了,怎麼竟是不知道?”
“噗--”這一次,鳳傾直接噴了。她憤憤地瞪一眼花桃夭,就看到他桃花眼裡水波盪漾,正笑得眉眼彎彎地看著自己。心裡忍不住吐槽,這隻妖孽,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才害喜呢!你全家都害喜!”鳳傾抹了抹嘴,強壓下胸中翻湧的氣血,對著花桃夭飛起一腳便踢了過去。
花桃夭見鳳傾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遂笑嘻嘻地湊過去,妖孽的桃花臉距離鳳傾很近很近。“人家倒是想呀,可是阿傾你不給我,我一個人也沒辦法不是?話說,人家又不是雌雄共體。”
雌雄共體……鳳傾對著花桃夭毫不客氣地翻個白眼,鼻端裡隱隱約約有桃花的馥郁香氣縈繞,倒是將之前的噁心不適之感給壓下去不少。下意識地深呼吸,鳳眸微微合著,長長的眼睫隨著呼吸輕輕地顫抖個不停。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目光落在那兩片瀲灩的紅唇之上,花桃夭眸色一暗,忽然便生出了一種想要親吻上去的衝動。
不過,很顯然,現在不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不對啊!天時地利人和,三樣具缺。花桃夭微微往後撤了撤身子,心中禁不住湧起一絲惋惜。
隨著花桃夭的撤離,若有若無的桃花香氣也緊跟著淡了一些,鳳傾凝眉,不滿,身子立即又湊過去。
花桃夭苦笑,這丫頭這是故意來折磨他的麼?知不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啊!不過,難得鳳傾主動投懷送抱,他也沒有道理拒絕不是?
所以,花桃夭勾唇,壞壞地一笑,主動對著鳳傾張開了雙臂。
鳳傾卻豁然睜開雙眸,看向巫邪。果然就看到巫邪手中也多了一根玉笛,吹奏起來。與君憐卿清越悠揚的笛音不同,巫邪所吹奏出來的笛聲刺耳至極,有點像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一個一個單調的音符蹦出來,讓人聽了……渾身的寒毛都跟著迎風招展。
這才叫魔音穿耳啊!鳳傾忍不住感慨。目光所至,就看到君憐卿隱隱有支援不住的跡象。急忙跳到他的身邊,雙掌對準他的後背,將自己的內力輸送給他。
有了鳳傾的幫助,君憐卿一直緊繃著的身體和神經頓感輕鬆了許多。他並未回頭去看身後之人,只是嘴角漸漸凝聚出一朵淺淺的如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