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不等他繼續辯白,裴泠泠又說道,“不是更好。是的話也沒什麼,你當初也瞞了我不少事情。算起來還是你隱瞞得多一點兒,就算要對不起,也是你對不起我多些。”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些的。”唐昭理解釋道,“我只是想問問你,當初為什麼要一個人承擔這些,我明明是你的丈夫,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我分擔?之前你一個人,那是沒辦法,後來你不是了,你完全可以告訴我啊。”
他的一番剖白,被裴泠泠輕輕的一句話打斷,“你給我機會嗎?”
“你捫心自問,你當初的那副樣子,我敢告訴你嗎?”她自嘲地笑了笑,“說什麼一同分擔,你幫我一起分擔過什麼?不過是現在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那段骯髒不堪的記憶,那段她人生中最大的創傷,但是從來沒有過誰,願意聽一聽,願意給她一個擁抱。時間一久,她自己也就習慣了,更加無所謂了。
唐昭理被她問得一滯,過了良久才輕輕說道,“對不起。”
裴泠泠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說道,“我之所以不想提這些,是因為不想讓你覺得我還在想著以前的事情,但事實上,那些事,我就是無法釋懷。今天把話挑明瞭說,不管你有沒有意識到你錯在哪裡,那對我都不重要。我受過的傷害,並不是你三言兩語的道歉,或者從其他女人那裡擠出來的幾分溫情就能彌補的。以前或許可以,現在不行了。至於我的仇人,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不勞其他人費心。”
唐昭理身體僵硬得好像被凍了十幾二十年,連轉動眼珠子都困難。早上那點兒希冀,現在被裴泠泠的幾句話擊得粉碎,他現在總算體會到,把一腔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對別人充滿希望,是個多麼有風險的事情。但是情之所至,就是忍不住。
“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會很忙。”已經是新年了,裴家事情很多,裴泠泠也不輕鬆。
唐昭理想了想才開口道,“能不能今天白天讓啵啵跟我一起過去?晚上送過來,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跟我父母一起過過年呢。”說完唐昭理就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一片乾澀,這又是誰造成呢?責任最大的那一方,還不是他。
“明天送回來吧,讓她給爺爺奶奶守個歲。”裴泠泠轉身上樓,“我去叫她起來。”
裴泠泠這點兒還是不錯的,不管她跟唐昭理關係如何,但從來不牽扯到其他人身上,該怎麼對待還是怎麼對待。只是這一點,恰恰也是最吃虧的地方。
啵啵被抱下來的時候眼睛都還沒睜開,裴泠泠給她在頭上梳了兩個鬏鬏,穿著白毛衣和大紅色的揹帶裙,看上去像紙巾上面的那個冬己娃娃,可愛極了。
她把羽絨服遞給唐昭理,囑咐道,“今天晚上可以讓她晚點兒睡,我答應她了的。”裴泠泠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答應孩子的事情從未落空過,啵啵最清楚這一點兒,所以裴泠泠在她面前威嚴也是足夠的。
唐昭理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接過來,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泠泠,最終還是抱著孩子出去了。
唐家有兩個孩子,按道理來講應該不至於太冷清,但是唐麟原本就是個不好動的,昨天晚上因為吃了冷風,大過年的都病倒了,他生病,哪怕只是打個噴嚏,唐家上下都是嚴陣以待。劉娟子立刻不讓他出去了,在房間裡也要裹得嚴嚴實實,啵啵以為過來還能跟哥哥一起玩兒,沒想到來了才發現他生病了,一時之間也有些失望。
不過她是個很能自嗨的小姑娘,立刻裹著衣服跑到院子裡玩兒雪,她也不怕冷,直接捧著一捧快化了的積雪,在那裡玩兒得不亦樂乎。小孩子的世界總是最單純的,充滿了歡樂,唐昭理看著她那麼歡快,想起還在病床上的唐麟,不由得嘆了口氣。
“唐麟這孩子。。。。。。”劉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站在唐昭理身邊,看著不遠處撅著屁股玩兒雪的啵啵,“要是身體能有啵啵一半好我就放心了。”
唐昭理抿著唇,沒有說話。劉娟子轉頭看向他,“你什麼時候去跟泠泠說一聲吧,阿麟這麼多年都沒能找到骨髓,讓啵啵去配一次吧。”
唐昭理嗓子有些發乾,他本想一口回絕,但是想到唐麟的身體和他大哥的死,還有母親殷切的目光,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嚥了回去。他選擇了一個比較迂迴的方式,“這件事情還要跟裴泠泠說了才行,你別報太大希望。”頓了頓,又補充道,“上班了我就讓他們再去找。”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劉娟子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啵啵的骨髓跟唐麟配對的可能性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