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理婚前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的基礎上。
但是,現在裴氏和唐氏還有兩個大專案在合作,一旦他們撕破臉皮,股價下跌是肯定的,後面兩個專案的合作估計也不能達到原本的預估值,跟董事會那堆人的交代倒是其次,關鍵是裴泠泠自己,不願意看著這麼好好的一次機會給浪費了。她做事情就是要做到最好,既然已經開了工,不想再讓其他東西影響了大局。
話又說回來,就算她現在知道了唐麟是唐昭理的孩子,她也不想離婚。大家庭當中,哪戶人家沒有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她見得多,自然也就不奇怪。只要唐麟不是在他們婚後弄出來的,裴泠泠都可以拿她跟唐昭理遇見得晚來搪塞。搪塞自己也搪塞別人。況且,她心高氣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要是讓人家知道她結婚之前沒能擦亮眼睛,老公在遇見她之前就有了個孩子,孩子的事情還一瞞瞞了她這麼多年,那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不過歸根結底,裴泠泠自己也清楚,還是因為,她對唐昭理尚且有留戀。
即使是他隱瞞自己有了一個孩子,即使是他對啵啵不像對唐麟那麼好,即使是他對裴泠泠多有輕慢,她依然不願意離開他。
一來是因為她爭強好勝,不肯在自己處於下端的時候放開,二來是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看笑話,覺得她裴泠泠千挑萬選的婚姻也出了問題,第三麼,就是真的,她愛唐昭理愛到了骨子裡。
愛他失去了理智,明明知道繼續糾纏下去是痛苦,卻非要親耳聽見他一句承諾才行。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這麼多年的付出得到一個妥當的安放,她自己才能壓下那口氣。
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她自己不甘心,一定要在唐昭理面前揚眉吐氣一次,可惜那人從來不肯讓她如願,連那樣微小的,讓她開心一下都不肯。唐昭理不肯讓她開心,她就自己讓自己開心,只是這麼久一直未能如願。
至於唐麟的事情,裴泠泠想了一下午,如果唐昭理不提,她也不打算提。一旦唐麟的身份得到證實,那麼接下來就有一堆的麻煩事情,涉及到她和啵啵的切身利益,會非常不好辦。如果唐昭理不跟她提,那就說明在他那裡,依然沒打算把唐麟認回來,一天不認就一天還是他的侄子,不會影響到啵啵。就算唐昭理要認,那也要走程式啊,有她在,程式哪裡有那麼好走的。
下班之後,她買了點兒吃的給醫院裡的唐麟送去,這種時候最是能表現她大度的時候,她可不想就這麼放棄了。
唐麟跟何蘇不親,這次去也沒有看到她,依然是唐昭理在旁邊鞍前馬後地陪著,看到裴泠泠來了,他臉上泛出幾分淺淡的笑容,嘴上卻還是忍不住要刺她,“這是什麼風,把裴總吹來了?”
哦,裴泠泠知道了,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知道了唐麟是他孩子的事情。
她也沒說破,伸出手來摸了摸唐麟的腦袋,跟他說了會兒話,才騰出空來回答唐昭理,“看你這段時間太忙,我這個賢內助覺得還是要過來慰問你一下。”
聽她自稱“賢內助”,唐昭理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伸手掐了她臉一把,半嗔半笑地說道,“你也好意思。”
她怎麼不好意思?她堂堂裴家大小姐,為了唐昭理能忍這麼多,他如果識相,應該趕快跪下來謝主隆恩才對。
夫妻之間有些少兒不宜的話不能讓可愛單純的祖國花朵聽見,唐昭理拉著裴泠泠到了外面走廊的陽臺上。唐麟住的是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這地方又僻靜,幾乎很少有人來。
他一上來便握住裴泠泠的腰,欺身上來,壓低了嗓子調笑道,“終於想起來慰勞夫君了嗎?”說完在她軟膩的臉上親了一下。
雖然知道這地方很少有人來,但是裴泠泠還是在唐昭理親第二下的時候把他推開了。不是她怕被人看見,而是她不想在這麼黑漆漆的地方跟唐昭理溫存。太有損她的身份了。
她偏開頭,在幽暗的光線當中露出一段宛如玉雕成的脖子,罵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肯回家。”
唐昭理輕笑一聲,抱住她的手在她背上不輕不重地按著,讓人覺得十分舒服。他的手賤得很,明明是想帶給人家歡愉,卻不肯全部放在敏感點上,勾得人心癢難耐,和他的人賤得如出一轍。他輕輕咬了一下裴泠泠的鼻尖,還在上面用牙齒囁了兩下,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怕你不讓我回去。”
裴泠泠見他難得跟自己伏低做小,即使知道是在玩笑,心裡也開心,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頭頂昏暗的光線灑下來,她的眼睛裡像是盛滿了酒一樣,看得人不由得沉醉其中。她輕輕張口,